現在她有兩條路,留下來繼續尋求理查能提供的暫時的安全,但是一邊懷疑他的動機,或是一走了之,不過追蹤她的人可能不少。兩個選擇都不怎麼樣。
放下杯子,安瑜婕決定必須去瞭解成為她丈夫的這個人,既然她目前為止最佳的選擇只剩與敵人共舞。
理查進到廚房就發現有點不尋常,桌面竟然有吃剩的麵包,在他的廚房永遠必須收拾整齊,據他所知,安瑜婕晚上沒有離開房間,而在這個老房子裡另外有個僱員用的小廚房。
安瑜婕關上監視孔往後退開直到貼在冰冷石牆上。外面這些人加上理查,果然如她所想,不只有一組人馬對父親的研究有興趣。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穩定自己的情緒。
看來今晚對方打算撤退,因為他們的目標可能是找東西,而她和理查都找不到人,逼問不知情的僕人大概也沒用。理查小心為上的態度,加上從基金會保險箱拿到筆記的時間大概不長,莊園僕人不太可能有機會知道她父親筆記的存在。
「是。」
管理龐大產業,處理不同的突發事件在他和阿西法分別在不同地點時已經發生過許多次,雖然沒有明文寫下標準作業程序但兩人幾乎算是一起長大的有相當程度默契。
推開酒窖通往外面的其中一道門,經過馬房,裡面的馬兒沒有特別的動靜。小心探看主建築四周,沒有見到任何入侵人士的蹤影,大概都到室內去了,畢竟外面雖然沒下雪但冷得很。
理查最後癱軟在安瑜婕身上。
「嗯。」她依舊無意識的回答。
他修長手指滑下她背部接觸到臀部輕捏,她再度發出輕吟,像是在鼓勵他。他拉開她睡袍和睡衣肩帶,手指輕拂過她胸前因為冷空氣凸起的兩點,她被碰觸而不安的扭動讓睡袍落下肩頭。理查幾乎不能呼吸,他知道自己慾望勃發。
他的一隻長腿在她兩腿之間,她又因為冷往他身上靠,她的睡衣幾乎衣不蔽體,他的雄壯頂著她的腹部。
「嗯。」安瑜婕只回了個睡眠中無意識的聲音,在他懷中稍微動一下。
他收回手臂,拉好羽毛被,在床另外半邊面朝上躺好閉上眼,試圖在不平靜的這個夜晚入睡。天亮後有計劃中的事要做。
密室溫度比能生火的房間冷,羽毛被也變得不夠暖和,女生天生體溫較低安瑜婕直往身體溫暖的理查靠過去。
安瑜婕的身體他還記得,就像是磁鐵一樣和他的完全密合。他的手放在她腰上。
她的睡袍綁帶早就脫落,她身上單薄睡衣肩帶也落到一邊,露出大片酥胸。
「理查。」安瑜婕囈語。
他對自己皺眉,拿起掛在酒窖牆上刻意與主建築不同電話線的電話撥給阿西法。
「阿西法。」
「閣下。」阿西法半夜被吵醒,口音濃重的英文脫口而出。他知道主人人在英國會在三更半夜打電話必定有急事。
他脫掉睡袍溜到床上從後方抱著她,聞到一絲酒味,敢情她是喝酒壯膽。外面沙發桌上的酒瓶是空的,不知道她喝了多少他的好酒。
「好酒不是用來牛飲的。」他在她耳邊說。
「不要吵。」她的背往他溫暖胸膛擠。
他掛掉電話,幾個人匆匆從客廳前門進入。
「我們沒追上剩下的人。」
「算了,今晚到此為止。」理查只想盡快回到安瑜婕身旁。
不太像是理查這種人會做的事。
「大概是忘記了。」
她大膽推開門。
「反正有酬勞,他本來應該就知道要從貴族手中拿到東西不容易。」
「所以還有下次。」
腳步聲轉變方向,又從不同地方多加入幾組腳步聲,入侵者有備而來,知道房子不小要足夠的人數來找。
室內暖氣已經自動關閉一段時間,光著腳踏在冰冷天然石地板上很快就感覺凍僵讓他的行動變慢。他決定不要拖延時間,無聲的吸一口氣,他舉起手臂移動腳步。村子裡的援手也應該快到了。
兩個不同的腳步聲下樓梯朝他的方向前來,他快速的躲到門廊某個柱子後方。
「找不到,人和東西都被藏起來。那個貴族早有準備。」顯然是首領的人說。
理查希望安瑜婕說到做到,心裡同時知道經過這些日子,兩人有些許默契,她雖然因為在旅館工作習慣偽裝情緒,不過有些瞭解之後並不難猜。
他很快走下樓梯,因為位在三樓的凹室燈光慢慢照不到,他拿出手電筒,推開大約是現代建築地下一樓高度的木門,順手照往門後按鈕方向順利打開門後的燈,通往酒窖的門就在不遠處。
他按下機關按鈕,石門自動往旁邊滑開,他掏出口袋東西進入一個隧道般空間,身後門緩緩關閉,他用手電筒疊在手槍上照照兩旁,確認入侵者沒發現這個暗道就迅速按下另一個機關開關,正對的一道木門自動打開讓他進入酒窖後也緩緩關上。
他脫下經過室外後髒污又容易發出聲響的室內拖鞋,握緊身側的手槍。他只能希望闖進來的人沒有聰明到發現密室入口又懂得如何進入。
他在廣大廚房和儲藏室走一圈確認沒有任何問題,決定不走廚房後方隱密但容易發出聲音的舊木梯,而由後來建造現在用來出入的階梯進入一樓。
一樓很安靜,不遠處門廳燈光微弱照到廚房入口,他小心靠著牆,躲在繞著電梯後方往上而建的大理石階梯探看,有些不大的聲音遠遠傳來,暗夜裡很容易聽到入侵者們的聲音。
阿西法說過保險箱只有她和理查使用,基金會裡的人也不可能知道保險箱的處所,但顯然知道位置的理查和阿西法有辦法打開。理查顯然早知道對方要筆記也要她的命?
安瑜婕抖著手扶著牆回到沙發椅上,拿起桌上的酒,她發現自己身體抖得很厲害,幾乎把酒灑出來。西洋劍發出的冷光提醒她理查仍是父親被下毒過世的嫌犯之一。
她舉起杯子吞下一大口,想要冷靜下來。
繞到廚房沉入地底約半層樓高的門後,裡面沒有燈光。他大膽的持放在酒窖的鑰匙開門進入。
「再找一次,就算他們躲起來,東西可能來不及帶走。」
兩個侵入者再度分別仔細巡視過兩間房間尋找要的東西後空手往外走,逐漸遠離房間。
「有人入侵莊園。」
「您和夫人被困在酒窖?」
「不,安瑜婕安全的在密室。試著聯絡莊園警衛,從村裡派人手過來。」對方可能要找的東西被他好好收起來,安瑜婕待在安全的地方,他沒什麼好擔心。只希望入侵者沒有傷害他的僱員。
他低頭含住她柔軟的胸前,手指往她私密的女性探去,一手撫摸她的身體讓她放鬆。
她在他碰到花徑入口時瑟縮一下,他將她抱緊,吻上她的嘴唇。滋潤的液體充滿花徑,讓他輕易的將手指推入。她細緻的肌肉緊抓住他,緩緩的收縮著。
在他終於讓自己進入她的時候,她放鬆的輕嘆出聲。
理查被她的移動吵得不能睡,只好伸手再度把她抱在懷裡阻止她動來動去發出的聲音。
他的手忍不住恣意在她背上遊走,她發出愉快的輕吟。天,她可能以為是做夢。
「安瑜婕?」理查睜開眼低聲喊她的名字。
「妳真的很醉。」她不久前才認為他勉強她結婚,目的是要她父親的秘密呢。
現在他不想多想,他們只有過一次夫妻之實,讓他時常想起的體驗。
「妳何時要忘記妳父親的事?」理查有些惆悵的低語。
「妳醉了。」她清醒時可是離他遠遠的。
「我要睡覺。」她拉住他的手掌繞在她身上。
原來她喝醉是昏睡的類型。
從村子裡趕來支援的日班警衛和村民把地上的腳印拍照,帶著狗兒搜索過整個莊園,把入侵者留下的繩子和遺留的物品收集起來。
理查確認一切都沒問題,僕人也沒有受傷,才遣走所有人轉身回房。他關好安瑜婕房門和他自己的房門,留下相通的門開啟,把手槍收好才打開密室門。
安瑜婕睡著了,躺在密室那扇小門後的床上。房間很整齊,不過可以確認她趁他不在做了一番探索找到這個地方,不知道她找到了什麼?
理查看著村裡來的人替住在大宅裡被集中在客廳的僕人鬆綁。拿起桌面電話撥給阿西法,通知他危機解除。
「閣下,你們還是回倫敦比較安全。」
「我會考慮。」
理查從藏身處現身,往入侵者離開的方向走去。不遠處傳來討論聲,然後一陣冷風吹進來,接著是槍聲。在門口持續傳來槍聲時,他放棄邊找掩護邊前進的方式趕到玄關。救兵趕到了。
安瑜婕站起來,她覺得自己有些微醺,站起來的時候身體搖晃了一下,閉一閉眼睛才移動腳步,以酒壯膽往小門前進。她必須更瞭解他。
「門竟然沒鎖。」
「那我們要不要把值錢的東西帶走。」
「不,那個年輕人說過不要製造多餘的證據。」
「今天空手而回怎麼辦。」
他從古時用來存酒的一堆又老又大橡木桶之間出來。大木桶故意疊成遠處難以辨識這個假裝飾真功能有著他家族族徽的門被擋在後方。
他用手電筒四處照確定沒人在酒窖裡才走到電燈開關前扭開燈,他把手電筒關閉放回口袋,拿出手槍再次確認上膛。
酒窖兩個出入口位在建築物後方離主建築大約一百碼和五十碼,他的手機還在房間床頭櫃抽屜裡,如果不是急著叫醒安瑜婕不會忘記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