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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不太計較那姻緣咒,她就只是愛看那花開在他手上的樣子。
瞧著她望著花,一雙眉眼如星,他又一陣悸動,牽過她的手,細細吻上她。
一院清風輕輕拂著,他月下吻得纏綿,她心裡柔軟如河,一陣意亂情迷,倏然肚腹一陣收緊。
他愛憐地攬過她,吻上她月白的面頰,又吻上她一雙紅唇。望著她緋紅了臉,他笑了笑。「還好這一院清輝,卻也沒別的人。」
想著他說過的話,想著他倆月下初訂下的情意,心念一動,她隨手拈弄起身旁一株植草,折下一段花苞,運起咒術遞給了他。
他望著她,忍不住道:「棠兒,我們這堂都拜了,它若不開,定是妳咒術施得不精。」
「和我妻子相處,何以言虛擲。」他轉過她身子,淡淡笑著。一雙眼,如月溫柔,又望得她答不上話。
雖然她說著不肯,他知道她一向好說話,終有那日勸得動她。只是如今,她在這處無憂,他卻也不急著勸她。
山中歲月靜好,只她漸高起的肚腹,還計較著時辰。
「就是兩年期滿,我也不會同你回去。你何苦虛擲時日在我身上。」
依在他身旁,她偶爾想起那堂皇的誓言。
執手一生,相守一世,貧病禍福,偕老不相離棄。
她一楞,推開他道:「孩子怕是等不及,要見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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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還不接。」她柔柔一笑。
他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花苞。她看著它開花,半晌,又摘了一朵遞給他。
他再接了過,笑道:「妳要試遍滿林的花麼?」
那晚,圓月掛空,滿林清風拂著她一身幽香。
她坐在樹屋前,撫著身前小山一座,感覺那日小小拳腳擠在裡頭槌打相爭得特別厲害。
他悄然坐到她身旁,望著她一張沐在月色中的側臉。他能打到的溪魚,約莫都養了她肚子,這人似也沒豐腴多少。
她覺得那些誓言,雖然動人,卻過於自信,又過於執著。她仍惦記,他終究是月盟的人,但她不是。
他還在的日子,她很珍惜。
但,也僅能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