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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恨暗收(第2页)

希騖看著桑瑾一雙眼睛,亦沉歛而狠冷,再不若她當時在莫魁手下,柔弱悽慘的模樣。他還記得,她被迫讓桑君送進了山巫谷,他領令看守她,甚且雲雨過幾回。他不覺生了憐憫,動了情心,甚且計較著如何以自己的兵力,救她出谷。他試探過幾位將軍,猜忌來去,無從深談。然她學得極快,暗藏了恨意,憑一己之力鬥上高位,再不用他明裡暗裡護著。他,卻還忘不了她。

「只要妳開口,就是十之一二,我也甘願為妳犯險。只莫洹殺進了谷,就怕不放過妳,妳得設法在那之前出殿,我讓人接應妳。」

桑瑾淡淡一笑,轉了身要走,希騖卻叫住了她。「這次,若是事成,妳。」

她曾經在拘禁昭虹的幽殿,見到那莫洹。每半年,莫魁讓他見一次母親。

早先,大殿便是莫魁施虐的刑房,漸漸的,酷刑少了,人煙少了,刑房成了間寒酸陋室,供昭虹苟延殘喘。

那年,她入房,親自替昭虹托進了一盤像樣的餐食,昭虹一眼不看她,只略微急切地向窗邊望了望,尋找她牽掛的面龐,一雙兒女,或是昭虹還活著的唯一理由。

「妳總算肯見我。」一雙如鷹的眼,凝望著她。

「若是不可能,不如不見,希騖。」

「妳真要冒險。」希騖望著暗在斗篷下沉靜的臉,顯得很擔心。「莫洹,真假難辨,他並不信任我。」

「月盟一事你用不著插手。」斟了杯案上的茶,莫魁向莫洹輕鬆笑了笑。「回谷好好將養身子吧,清凌潭,還有按時來泡著麼?」

「回父君,兒臣依山巫所言,每月十五按時入潭。」

月圓之日,清凌潭靈氣尤甚,莫魁特准他回山巫谷療病。那月圓之日云云,半是假以慷慨,又半是限制著他入潭的時日與次數。總不能讓這莫洹真病倒了,卻也不能容他肆意發展。父子俩,始終是這般微妙的相處著。

「我只是利用你,萬不會愛你。」桑瑾背著他,只靜靜道:「我早和你說過,我的夫君,永遠,只有當年,我哥哥殺了的人。」

希騖沉鬱的臉,扯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她雖然極度壓抑,這些年來,她和他維持著獨有的信任,他曉得,那是她傷透的心論情的方式,他不在意,她稱為夫君的人是誰。「務要小心,那白棠也得留意。」

桑瑾靜了片刻,淡淡應聲道:「你自己,也得小心。」語畢,她沉沉走入了夜色之中。

他們母子說不上什麼話,只能遠遠看一看,看看因為他來而得以人模人樣的母親。走過廊上,她與莫洹擦身,他一向虛弱無神的眼,燃過一絲焰光。齒間迸出了一句:「我會要你們,付上加倍的代價。」

她頓了頓,轉來朝他一望。他敢朝她這般說話,定然清楚她與莫魁間的矛盾。那雙眼睛,可不是什麼受了咒詛的眼睛。她冷冷一笑,輕聲道:「你若有能耐,我肯定幫你。」

他在莫魁跟前,像個愚忠怕事的傻兒子,她卻不曾忘記那雙如刀凜冽的冷眼。她知道,他定然說到做到。

「他就是不信任你,十之八九,會設法出手。替我謹慎傳話,讓他十日午時入清凌潭。」

「君上豈會讓他十日入潭。」希騖仍是不安地皺著眉。

斗篷下,桑瑾美豔的面龐抬起,迎視他隱隱燒灼的目光。「相信我,清凌潭都是他的人。」

十五,清凌潭。白棠聽了個難得清楚的訊息,只那還有二十餘日的、莫魁也知曉的日子,又叫她一陣心如死灰。

然而,那些藏著收著,不能釋懷的冷恨,一點一點,醞釀著一次瑰麗的復仇。

夜色沉沉,罩了件斗篷的女人,走入了一處隱密的林。男子立在暗處,似是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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