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种无力反抗、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的情景下,曲意逢迎、伺机而动才是正确的求生之道,可阮郁嘛,不要命惯了,直戳人肺管子、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才符合她的习惯。
左右,江宴还想多折磨她一会儿,不可能让她轻易地死。既然一时半会死不了,不在这时互相伤害,还等什么时机?
终于,在她解开两粒衬衫的纽扣,微凉的手指从他的锁骨下滑至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肌上时,江宴像被玷污了的少男终于找回理智似的,结束了发颤,骤然伸手将她推回了床上。
于是,往江宴怀里更紧密的一靠,她吃力地抬手,拽住了他的领带,反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不止江宴一个人做得出来。
不是说要上嫂子吗?不顾后果囚禁了我,还玩衬衫py这一套,不往下做不是亏了?指甲一路向上,最后暧昧地点在对方的喉结上,她语气嘲讽,阿宴啊,这些年看过心理医生了吗?和别人亲密接触的时候,不会再吐了吧?
比起被你叫什么阿玉姐,还是上你这件事更让我反胃,怎么,这个不适,你能忍么?
<h1>第四章 机锋</h1>
自然是恶心的。
不过,既然能让阮大小姐打心底觉得反胃,那么一时的不适,我也可以暂且忍耐。江宴原本移开的目光又转向她,他说这些时语气带笑,似乎句句出自真心,而绿色的眼眸却幽邃似碧潭,情绪浮沉其中,隐晦难解,连熟悉他的阮郁一时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扑在柔软的床垫上,阮郁将脸埋进被褥里,闷笑出声。
指腹下的喉结与倚靠的胸膛不住颤抖,不用看他的脸,阮郁就知道他定然气得不轻。
毕竟,男人嘛,就算再小再细,甚至硬不起来,把事实坦诚以告都会让他怒火中烧,满腔无趣又可怜的自尊,更何况江宴这种心理有病的呢?
她的手指越发放肆。
她只清楚,从她脱口而出的那句恶心后,江宴就成了点燃了引线的火药桶。
那就,让他炸吧。
反正从幼时起,阮郁就有一种亲自点火将一切付之一炬还留在火场不肯走等着被一起烧死的疯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