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一句话,打碎了他所有的期盼和渴望。
看着那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凤头簪,兰曦已视之为秽物,她讨厌北疆人,更是对呼延部落的人深恶痛绝。当年她的二皇兄,便是战死在呼延部的王庭外。
他们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草原神兵,在她看来却是和苻缙一般的恶魔。
五寸余的赤金长柄凤头簪,两粒血红的宝石嵌目,明珠为冠,章之华贵,握在掌中似乎还能感受到她发间的余温。
相较于卫人的飘逸风雅,马背上长大的北疆人可谓是健壮如熊,体魄轩昂了。就如眼前这人,方才站在兰曦跟前时,就已高出她一个头,极具压迫感,这会儿跪下了,也形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般,让人畏惧。
只见他小心翼翼拨去了凤头簪上的青草和花瓣,虔诚的将金簪高高递起,甚至已然不敢抬头再去看那能让他眩晕,窒息的少女。
<h1>他是呼延烈</h1>
我叫呼延烈。
他的卫语说的不错,字字却咬的过重,铿锵有力不容忽视,一双狼目锁定着眼前的佳人,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惊扰了她。
邬吉!
宫闱外传来了另一人的呼声,似乎在急切的寻找着谁,不开化的蛮夷之语,兰曦顷刻知晓是眼前这男人的同伴寻来了。
她迟迟不接,他怦然跳动的胸膛忽而不安。
猛然抬头,薄唇侧的笑意瞬间僵住,他有些无措,因为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无法掩盖的厌恶和鄙夷。
我讨厌北疆人。
她过分的美丽,却又纤弱的让人怜惜,莹白冰彻的肌肤仿佛透明般,绣着重重金凤的素色交领微开,戴着珍珠碧玉璎珞圈的脖颈上,几乎可见血管流动的缓缓。
馥郁的花香在空气中流转,她的不语,让他隐约有些失落。
自她发间落下的金簪就在他的短靴旁,距离她如烟轻纱般的裙摆只不过半米的距离,他想也未想,便俯身而下,竟是单膝跪在了茵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