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哪天她受不了她哥要跑路,也不至于敲着饭碗等工钱下来才能跑。
汤是煲了一夜的,把骨头油都熬出来了,谭鸣不吝啬地把汤底喝完,抬头瞥了她一眼。
加一餐晚饭,和这顿一起结。说着,便从抽屉里摸出把钥匙丢给她。
哦。
谭溪从鼻子下面嗤了一声,又是谭氏药业,又是股权。每次她和她哥达到某种程度的和解时,这些东西又会突然冒出来,打破这种暂时的、微妙的平衡。
好比糊窗户的纸,有人拿小刀从外面割一个口子,她拿胶带糊上,那人又嗖嗖地给她划破。
啊痒谭溪瘫在床上,围着被子滚了一圈,难受,生病了要哥哥操一操才能好。
谭鸣没有理会她,将衬衣重新掖好,抬脚走出休息室。
无趣。
谭溪一愣,隔空接住了。钥匙像是备用的,只用一个纤细的小铁环拴着,在手里碰出清泠的脆响,她似乎听到晚上两具肉体的碰撞声。
谭溪本来想推了,可话到嘴边又开始迟疑。她现在对谭鸣没兴趣,但说不准晚上又会重新燃起欲望,况且书房里的律师函在脑海中闪过,她朝谭鸣摇了摇钥匙,唐苑那个家?
嗯。男人点头。
杯子盛水,还没到满溢的程度,早晚有一天会到的。谭溪把心里的不快压下去,不想和他多话,便走上前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工资,结账。
男人正低头喝排骨汤,不咸不淡地回她:按月结。
不行,按次来。
二叔为什么来找你?
男人在外面吃饭,谭溪闹了一会儿,见对方真不为所动,便从床上爬起来,倚着门框看他。
说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情。谭鸣夹菜,青笋炒肉,他想买谭氏药业的股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