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的手柔柔的,弄得她心头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院门口却正好出现饭后散步的二夫人崔氏,见了此情此景,不由得掩口冷笑。
一个是妓女的女儿,一个是娈童,果然好般配
清欢目送她出门,想起方才碗盘带缺口的边缘,还有她那一床单薄的被子,不禁皱了眉头。
宫中那许多年,他也见得许多不受宠的皇子皇女,可即便再不受宠,也不至于连取饭洗碗都要亲力亲为,更何况这么冷的天,竟连个保温用的食盒都不给,这小杨霜是不是太懦弱了些?
杨霜将碗盘放在水桶里浸着,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的一截小臂已经冻得通红,她抓过一旁的小抹布,捞出一只盘子细细擦洗。
他用力闭上眼,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杨霜才要开口问,清欢却又睁了眼,定定看她。
我饿了。
清欢却垂眸,没有姓氏,这名字也是别人给的
旧忆的潮水忽的从心头漫过,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在他下巴上轻轻划过,手的主人轻笑着开口:把酒作清欢
染着蔻丹的指甲稍作用力,他的下巴便留下丝丝血痕来,他呼痛,她却笑的欢畅。
是你怎么知道?
昨晚听你家人说起的。
家人吗
不洗干净的话,待会去厨房还碗盘时,会被厨娘训斥。
额前碎发垂到眼前,晃来晃去的好不碍事,杨霜空不出手,便撅起嘴巴去吹。
然而额前忽的抚上一只温热的掌,将她碍事的碎发全数整整齐齐拢好。
天气实在太凉,纵然杨霜一路小跑,待端进屋里时,饭菜也已经有些冷了。
清欢竟未挑剔,拾起碗筷便吃,动作优雅,速度却不减,半刻后,两人面前的碗盘已经见底。
杨霜将空盘碗放回托盘,准备拿去院中井边冲洗。
笑罢,便唤侍女送来舒痕膏为他涂抹,以防留疤。
留了疤便不好看了,清欢你来
她勾一勾手指,他便要照做,要笑,不然便会挨饿。
杨霜忆起昨晚二夫人一番话和刻薄眼神,嘴唇抖了抖。
那人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上前用指尖在她肩头戳了戳,见她抬头,缓缓道:我叫清欢。
清欢?你姓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