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鹭渊僵持不下时,我和他耳骨上的抑制器因为承受不住我和他的精神力威压而彻底损坏。
失去了压制,原本只是释放五成的精神力像是脱了笼的野兽一般涌出,潮水一般冲垮了训练场连同看台区域原本稳定的精神磁场。
我和鹭渊身上的信息素在那个瞬间也完全释放,相互撕打和压制,结果误伤无数前来观看的同学和来视察的教官。
呵呵。
也多亏了我心底里还认为自己是个女孩子的坚持,骂娘骂母骂娇气这种事对我来说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自然会有慧眼识珠的omega愿意嫁给我。
鹭渊烦躁地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露出少年饱满漂亮的额头,像绸缎一样充满光泽感的黑发在扬起的一瞬间便顺着作用力的弧度,往额头两侧微微分开,生机勃勃的年少感展露无疑。
夏帆。他回过头,对我伸出手,你还痛吗?扶你一把?
不得不说,这种场景下的鹭渊在我眼里十足就是少女漫画里面的男主角,在地球生活了十几年的经历让我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多跳了几下。
方才的疏忽导致我现在处于被动的劣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空出右手架住鹭渊试图锁住我脖颈的左手,用另一只手去摸腰间的匕首的同时,抬腿蹬在鹭渊暴露在我视线范围内的小腹上,阻止他也去够挂在他腰间的短刀。
暴涨的精神力还在相互较劲着,我看到鹭渊右耳打进耳骨的耳钉型的精神力抑制器在滴滴作响,想必我耳上同样位置的抑制器也在疯狂地闪烁警报的红光。
我咬着牙和鹭渊作最后垂死挣扎的对峙,鹭渊也没有游刃有余到哪里去,倒不如说他从丢掉枪开始,神情就一直认真到可怕的地步。
怎么了鹭渊?心底里的那股柔软让我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鹭渊的声音也跟着放轻了,还带着点少年特有的害羞感,清脆又干净:你说我们这样子,明天星网上那群好事的疯子会报道我俩是基佬吗?
你妈,我真不该对鹭渊有什么期待的。
鹭渊在奇怪的地方倒是意外地很纵容人,若是其他的alpha恐怕早就已经开始嘲笑甚至排挤我了吧。
虽然他也时不时对我说一些娘炮之类的话,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话里面没什么恶意,完全就是对我的言行举止和脸发出以正常的alpha审美来说该有的感叹罢了。
这一瞬间的心软确实是鬼迷心窍,我原本想拒绝鹭渊,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被我咽了下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如我所料地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医疗组不是都给治好了吗,刚才一起躺着聊天我看你比我还起劲吧!
我刚想回嘴,却没想到鹭渊在说完以后就松开了我的手,叹了口气在我面前单膝半蹲着,侧过脸无所谓地对我抬了抬眉:上来。
??
他确实没看那些东西。
对此无话可说的鹭渊只得耸了耸肩,随后捏了捏牵着的我的手,皱着眉抱怨道:你怎么走得那么慢?
拜托我刚才可是被你踢断了两根肋骨诶!
omega?鹭渊一字一顿地重复我故意的挑衅。
两股精神力陡然对撞的嗡鸣声越发尖锐,震得我差点感觉自己要失聪,我迅速丢掉已经报废不能用的训练枪,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而正因为这一下松懈的疏忽,下一秒我的领口就被暴力地揪住,被对方拉扯着一把掼到地上。
我和鹭渊的考核被迫叫停,而正当我和鹭渊躺在医疗室的病床上闲聊的时候,教导我们的原里教官推门而入,阴沉着脸带来一顿狂风暴雨的说教,两份超负荷强度的惩罚训练内容,附加两张空白的检讨书用纸。
虽然原里教官的精神力只有a,但是我和鹭渊都感到了一阵不可名状的恐惧。
少说两句吧。我垂头丧气地看着手里拿着的两份检讨书,心里的苦涩并不比鹭渊的少,一看你就入学当天没看说明书,我俩的精神力抑制器是特别定制的,阈值已经进行过调整和优化了。
再说了,比起讨论我到底娇不娇气。我摸了摸方才被鹭渊卡久了有些疼痛的脖颈,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一丝沙哑,不如好好想想检讨该怎么写吧。
好嘛。一听到检讨两个字,鹭渊就立马泄了气,苦恼的样子配合他有着下垂眼尾的黑眼睛,活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那种破烂抑制器早就应该淘汰了!我俩可是三s,没调整过阈值的三无产品活该报废。
时间线拉回到半个小时以前。
我知道鹭渊就是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典范。
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放到他的掌心里。
鹭渊牢牢牵紧我的手,果不其然下一秒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所有的少女心都一拳打死:你真的很娇气诶夏帆,这样以后哪里有omega愿意嫁给你啊?
我想我和鹭渊心里想的可能是同一件事:
绝对,绝对不能输给这个人!
烦死了,原里教官真的是有够啰里吧嗦的!难道之前他上战场都是打嘴炮的吗?
我小心翼翼地伏上鹭渊的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少年的背并不是很宽广,但是背起我的时候异常稳当,因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安全感。
这样子安逸温和的气氛让我不由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以至于在鹭渊叫我名字的时候我还在脸红:夏帆。
我被他这个动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干嘛?
不是肩膀大腿肋骨都很痛吗!鹭渊压低眉毛,小狗眼凶巴巴地看着我,有些不耐烦撇了撇嘴,示意我赶紧别磨蹭,那就只好委屈一下我自己,背你回宿舍了。
我可耻地脸红了。
我心底里白眼直翻,虽然对医疗水平先进过头的这个世界而言,alpha断两根肋骨基本算是小打小闹的情况,放在地球上来说大概就是煮饭的时候啊我切到了手指一样的程度吧。
可是我怕痛的程度和我还是地球女性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对于出生在这个世界,生活在这个环境里面的纯天然alpha来说,我这种话肯定是不会被理解的,但我还是对鹭渊抱怨道:刚才挨了你那几下很痛的啊!肩膀,大腿,肋骨都很痛!
好疼!
我下意识反手握住那条牢牢锁住我脖颈的手臂,疼得眉毛都皱在一起。
为什么不想和鹭渊贴身战,原因就是他的力气真的太大了,早就超过了一般alpha的阈值,这个臭小子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格斗技往我身上招呼的时候可是一点水分都不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