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一听,默了一瞬,犹疑道:很白,没别的了?
李浸月继续道:年纪不大。大毛帽子,罩得严实,也不知是为了御寒还是为了遮挡。穿得那样累赘,又偷了不少东西,但行动轻捷,轻身功夫不错。
那贼听了,沉思半晌,摸不着头绪,道:没有对得上的,难道是外来的?
他试探地往回抽手,却半点动不了,这人也是个躺在扁担上能睡觉的人,心很宽,挣扎不了干脆就放弃挣扎,低声道:小人哪里得罪了尊驾?还请明示。
灯夜游人多,贼自然也多,李浸月守株待兔,果然不多时便捉住了这一个,见这人还算乖顺,满意道:带我去见你们瓢把子,我丢了东西。
原来盐有盐帮,丐有丐帮,小贼们也有自己的头领,尤其大商埠,当地的贼头们更是管理严格。凡是要做这无本买卖的,必得去拜见瓢把子,得了许可方可从事,偷来的赃物,若是价值高的,不可以私自花用,都得先给瓢把子知道,若是有交情、有势力的失主,便可向瓢把子交涉,付出一些代价,将失物要回。
<h1>往事·外路人专偷外路人</h1>
往事·外路人专偷外路人
数息间,那灯烧得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底座,李浸月拧着眉头,移开目光。她无心猜谜,抬脚上了二楼,望向那小贼方才去的方向,就见屋脊连绵,密密匝匝不知有多少幢房子、多少条街巷,那小贼自然是如游鱼入海,踪迹全无了。
说话间,已转到了一处僻静地方,那贼加快了脚步,道:就在前面那处院子。
至于外来的小贼,若是被抓到,轻则是一顿好打,驱逐出境,重则沉了河底,也不鲜见。
那贼一听她的声口,知道这是个懂内情的人,忙道:好说,好说。便在前面带路,一边问,丢了什么,见没见着正脸?
李浸月回想了一下,迟疑道:很白
她也不着急,下了楼,便在街边立住,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过往人群,一边想:含山楼之名,早有耳闻,却不知道它在本地人心中如此不堪。又想,当真是贼不走空,方才状况紧急,那人居然还有闲心再做一笔买卖。
在街边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猛地挤进人从,右手一伸,扣住一人手腕,笑道:等你多时了!便将那人拖出人群。
被制住的那人正做着极需专注的活计,骤然被这一打断,吓得一激灵,忙转脸看去,将来人周身看了个大概,看她打扮不是公人,先松了一口气,疑道: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