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沉默了两秒,才尽量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再故作平静地开了口:罢了,朕今个儿就在你这儿用午膳。
当然,他的意图绝不仅是在这儿用午膳。
有话直说。
陛下想要的答案,就在陛下你的心里。您认为嫔妾会因此而不开心,那嫔妾就不开心。继续输出些意味奇怪的废话,她就这样仰起头看他,一边觉着脖子疼,一边笑得装模作样,至于别的什么事,嫔妾都不懂呢。
你最好是真的不懂。他的手轻轻掐上她的下巴,又慢条斯理地往下滑,等到时机成熟,朕非得把你身边的其他男人全部五马分尸,或是当着你面处以凌迟之刑,要你瞧着他们死去。
这一年半在冷宫轮班看着你的人,全是朕养的。否则光是前三个月,你大概就要被毒死个七、八次。他拧着眉,冷冰冰地讲出了些很不得了的事,朕也是在近两月前才知道,有一只确实很不安分。但他尚有用处,如今还不是处理他的好时机。
噢多谢皇上。
就这样?
许天晴动动脖子,却是在心中大骂突然有了性欲的自己:既然如此,您当初何必逼嫔妾进冷宫?
那只是一个借口,朕在顺水推舟。否则还没等朕扳倒段氏那类世家贵族,你就也要被害,同朕阴阳相隔了。此时此刻,鼻息稍显粗重的他似乎也很兴致,但也无须多久,如今只要平北军的人带着和约、赔款和那狄柔的人质皇子一同进都,朕手头的东西就可以好好派上用场,足以将前朝后宫都彻底清理一
忽然之间,贺元恺的肚子响了。
就这样。许天晴泡在铺满鲜花草药的热水中,看着眼前缓缓腾起的白雾,嫔妾只是无言以对,毕竟您太了不起了。只是不知道您是心胸太过宽广,还是有些别的什么癖好?
朕不是宽宏大量的人,也没有你想象的那种癖好。说着说着,贺元恺便稍稍低下了身子,很不自觉地用鼻息袭击她的耳轮,莫非朕当真厌了你,要和别的女人厮混到一起,你还能开心?
她倒是不假思索故意地:嫔妾认为,人是复杂的,人的情感也是复杂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亲身去体会,否则只能一知半解,抱憾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