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娴紧咬着的唇似乎要滴出血来
她这才明白原来乌鸦的出身不好,但是前世的电影里并未提到过啊
算了,他怎么样与她无关
海!半晌思量后她忽然开口
他一怔,那张薄唇反复张合几次却说不出话
不是风平浪静水天一色的海,是深夜里翻着惊涛骇浪的海,怒吼的风呼啸而过的海,潮头足有几丈高的海她咯咯乐,她歪着头瞧他,她期待的等他回答
早在陪她玩水的时候,他便无数次想再次问她愿不愿跟他
但是他一次也没有开口
他知道她不想,他不想再听见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了
慢慢想,想一辈子都可以
她不再说话,她合上眼静默的感受
他并不急着听答案,他目不转睛的紧盯怀里的女仔
他声音很小,但是这话依旧传进了靓坤耳朵里
靓坤哈哈大笑,他那狂傲诡异的笑刺得他怀里的女仔心惊胆战
江娴紧锁的眉头从未舒展半分,她捏拳的小手渐渐泛白
或许她问的是,他身上的气息给她的感觉是什么
她努力的轻嗅着他那大敞着的衬衫,她早已闻习惯了,让她突然去思考这个问题的确有些难
喜欢我的香水?沙哑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那怎么了?他低着头瞧她,他那紧环着她脊背的手臂收得更紧
紧到似乎想把她揉进胸膛一般
她正被靓坤紧抱着,他身上那混着浓郁烟草味的古龙水气息无孔不入的钻进她心头
江娴的笑容僵住,但这次她没有躲
靓坤抱得更紧,他轻按着她那还挂着水珠的小脸在他衬衣上蹭了蹭
江娴双手撑上他胸膛,她推了几下他都纹丝不动,她只好无奈的垂下手
他知道她的过去绝对不美好,他疼,他疼她那份倔强还有那不该属于她的自卑
江娴瞧着他那满是水珠的脸庞便乐得合不拢嘴
此刻他的衬衣领被沾湿,橘西服肩处袖口处也带着片片水渍
可是这个女仔的一举一动却真切的牵着他的心,他甚至会陪她去玩这种过于幼稚的游戏
他人生暗淡,他只能在争夺地盘和尔虞我诈中寻得一丝快乐,或许成就带来快乐并不多,那如薄丝一般的成就感根本撑不起他的心
直到今天,他在九龙那家音像店遇见了她,他最开始只是见色起意,或许他都没想带她回家,他本想的是玩一场车震就甩掉她
几滴水珠溅进他眼睛里,他也不去揉,他眯着眼依旧抱着她不撒手
他不甘示弱,他的手上也有水,他朝她脸上一弹她立刻笑骂着扭过脸去
江娴就是个孩子,她的玩心也大,她一点儿亏也不乐意吃的反击
她的心抽搐了一下,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
从未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未有过
他那只大手停下摩挲,他紧攥上她那纤细的手腕
你江娴下意识要反驳却被他轻捂住嘴
靓坤那紧环她腰肢的左手顺势撩起她左衣袖,他都不用低头去看,那体温炙热的手指便轻车熟路的覆上她左小臂那道长长的疤
他指尖轻轻摩挲流连那道蜿蜒曲折的伤疤,从上至下,从肘关节的起始处一直到伤疤的末端也就是手腕
数不清我哪知道?她硬着头皮嘟囔了一句
靓坤笑了两声,他又上前一步,炙热胸膛紧贴她脊背猜错了,你是第一个
他把下巴搭在她肩头,粗糙脸颊紧贴她那挂着些许水珠的脖颈
她那挂着细密水珠的长睫毛微颤有些东西就是伪装,拆穿了就不好了
她有些羞耻的歪过头躲避他那直勾勾的目光
他眼神变得坚毅,那只搭在她肩头的手扳回她的脸,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迫她直视镜子里的自己
阿坤!我大哥这么多年来待你不薄!你这么做是恩将仇报!笑面虎慌了,他上前一步怒吼
靓坤这才抬起眼皮,他斜眼瞥了笑面虎一下,他忽然笑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们东星勾结我?
笑面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敢怒不敢言
她不明白
我觉得好看,全天下最好看他又笑,他侧着头瞧她
他这话说的无比狷狂却又真挚,他丝毫不给她任何质疑和反驳的机会
靓坤的手臂紧搂住她肩头,他微弯着腰,那张狠戾脸庞与她的脸颊平行
他指尖点了点镜子你觉得你好看吗?
江娴皱起眉,她苦笑两声摇摇头
江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她费力的睁开眼
看见镜里自己的那一刻,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当然依旧美,她的妆化与不化其实没什么区别,她的肌肤天生就白皙,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也并非假的,五官的精致立体也不是靠涂脂抹粉弄出来的
她察觉到额前的刘海儿和碎发都被水打湿,正湿漉漉的贴在她那同样挂满水珠的脸庞
她知道她现在绝对狼狈不堪,她窃喜,她知道他这种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说不定就能放了她
借着昏黄灯光,靓坤瞥了一眼抹过她脸庞的手掌
闭眼,憋气他那刻不容缓的嗓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江娴下意识照做了,她还来不及思考他的用意便被一股温水扑上脸颊
他按她脖颈的手特意捏了一把力气,那只不停拢水为她洗脸的大手也格外小心翼翼
她是自卑的,哪怕她天生丽质,哪怕她出挑得无人能及
她那张小脸总是没有气色,她也奇怪,明明吃得好睡得香怎么就成了个病秧子?
她或许也明白,物质只是浅显的补给,她没有爱,她就像一具空空如也的躯壳
他从左至右一点点将她那有些晕了的口红擦去
江娴心紧得发麻,她不敢动也动不了,她脊背僵直的抵在沙发背上
他那粗糙指尖轻轻擦拭着她的唇瓣,他无比耐心的一点点掠,直到将她唇上的口红全部擦去才恋恋不舍收回手
他却并不怪她不领情,他想一点点让她接受
或许是性格互补,他阴险至极而她明媚活泼,她无意间蹦出的幼稚话语都能逗得他乐得不停,他似乎在她身上找到了爱,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冰冷的人,他似乎寻到了这肮脏世间的一抹纯白,他贪婪的依赖着这份造孽一般的情感
江娴溺在他那柔情目光中失了神,她忽然伸出指尖轻轻触上他那淡紫色的薄唇
她的眉眼她的一颦一笑都勾着他的心
尤其是她因为乌鸦笑得花枝乱颤还有她讲乌鸦帅时的模样,他疼,刀剜肉一般的疼
在两人都无话可说的半晌中,他思绪万千又无比感慨
江娴瞳孔猛缩,她扯出一丝苦笑我又不认识他,我只是听说过他而已,你怎么就跟他过不去了?
你听说过他什么?他专注的打量她,目光片刻不离
嗯长得帅,坏,杀人不眨眼江娴眼神躲闪着回了一句
不打架好不好?她硬着头皮嘀咕了一句
你想吃什么?提前想好了,一会儿我带你去他所答非所问
江娴倒吸一口冷气,她知道他的转移话题便代表了一切,这就证明今天晚上必有一场恶战
靓坤忽然俯身压在她上方,他望向她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的疼惜和爱意
江娴无处可逃,她被他紧紧禁锢着,她只能拼命仰头拉开和他的距离
靓坤又凑近,她下意识歪头一躲,她那挽在耳后的长鬓悄然滑下
笑面虎豁出去了,他咬着牙朝陆崇吼了句去送
陆崇不敢耽误,他硬着头皮跑出包间
笑面虎瞪了靓坤一眼后也跟着跨出包间
靓坤慢条斯理的叼上支烟,火机喷出的蓝橘火焰将他半张脸映红,他静默着冗长的嘬了口烟
江娴胆战心惊,包间里寂静得可怕,她甚至连那烟叶滋啦啦燃烧的声音都能听清
他不来没关系靓坤的薄唇喷出一团浓郁烟雾
那马仔将手里的纸和笔递到靓坤手里后匆忙退后
靓坤右手执笔,他用手臂揽住江娴腾出左手来,他将那张纸垫在左手掌上后飞快写下几个字
还未等江娴看清他写的是什么,他便将那张纸朝陆崇脸上甩去
那马仔一愣转而跑出包间
江娴不明所以的凝望他那猜不透喜怒的脸庞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纸笔
<h1>乌鸦(2)</h1>
阿坤!我劝你不要乱来!要是让我大哥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笑面虎气急败坏的跺脚
靓坤不理,他将江娴揽进怀,他那喷着炙热气息的鼻子凑近她颈间,下巴上的胡茬儿刮蹭着她那细嫩的皮肤
阿坤,我兄弟不想闹事,你再耗下去也没用,撤了你的人,我们东漫还要做生意!笑面虎舌头舔了下门牙,他似笑非笑
靓坤并没搭理笑面虎,他也并未起身,他手一扬唤来一个马仔
去找纸笔来他嗓音阴森森
她知道靓坤绝不会善罢甘休,哪怕乌鸦退步了,他这个个狷狂自傲的家伙绝对会乘胜追击
他的声音又哑几分,颤着讥笑这就是东星下山虎?原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怂包!他刚才逗我马子那劲儿头呢?他不会已经跑回元朗了吧?
他又笑,笑得更狂放我还当他脱胎换骨了呢,四九仔就是四九仔,一辈子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
是了,他给她的感觉便就是呼啸不止掀起巨浪的海
她思考的根本就不是古龙水,她思考的是他
她没说错,他不就是一场惊天动地席卷万物的疯狂海啸吗?
或许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破坏了那一刻的美好
那仿佛惊鸿一梦浮光掠影的美好是会像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的,他拼命的想抓住这场幸福得不真实的梦境,他拼命的想将她留在身边
她紧咬着唇默默思索,她用心去呼吸去感受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他好幸福,他的全世界此刻就在他怀里
在今天之前,他最大的目标只有坐上洪兴第一把交椅
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要她接受他
都说每一种香都有生命,每一种香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她勾起嘴角,笑意盈盈的抬眼瞧他
我在想你是什么?斟酌两秒后她鼓起勇气说出下半句
慢慢想他忽然闷笑两声,他那颤着纱布的右手轻扣上她的后脖颈
她惊讶的发现她似乎已经适应了他身上的气息,她已不再像早上那样抗拒不适
她闭上双眼呼吸着那只属于他的沉稳气息
她忽然问自己,他身上的气息是什么
在这整整一天里,他抱过她无数次,但是却很少面对面抱她,因为这种姿势她很容易便能挣脱
她比靓坤矮一个头,她的脸紧紧贴在他那随着急促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膛
你拿衣服给我擦水呢?江娴哭笑不得,她拼命想把脸移开一点儿却又被他按住
江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人畏惧的杀神竟陪她玩了这么一场极其幼稚的游戏
想到这儿她又乐,乐得花枝乱颤你陪几个女人打过水仗?
靓坤溺在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里失了神志,他笑而不语,他胳膊一揽将她紧紧收进怀里
但是他渐渐发现他错了,她根本不是风流招摇的女人,她也不是哪个大佬的马子,她只是她自己
他也不知道这份汹涌爱意是从何时开始的,或许是在她拼命守护清白的时候,或许是在他看见她胳膊上伤疤的时候,或许是她关切他的伤的时候
或许根本不需要原因,爱了就是爱了
你兄弟刚才说的话你不是没听见,我本来对他没什么意见,但他好像不是靓坤砸了下舌,他直勾勾瞪着笑面虎
他遗憾的摇摇头我阿坤也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我说话算话,我既然说要火拼那就一定能做到,你兄弟呢?他不会不敢来吧?
这时,陆崇挂断了电话,他凑近笑面虎耳畔,他运了几口气,神色讳莫如深虎哥,乌鸦哥说他没闲工夫跟靓坤耍嘴皮子
见靓坤还不罢休,她拧开水龙头把手沾湿又朝他甩,她被逗得咯咯乐,那张粉面桃花的小脸难得有了欢快
水花四溅的那一刹那,靓坤那颗冰冷的心再一次融化
他早已过了轻狂浮躁的年纪,岁月沉淀下他早已变得成熟,似乎这世间的万物都无法让他动容半分
有我在谁敢说你?谁敢说你半句我让他全身都是疤!他闷闷的笑,话锋一转又添几分狷狂你下午说的,刀有细菌就能增生,这好办,我把刀扔地下踩两脚再砍他
江娴被他这过于嚣张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她乐得花枝乱颤,挂着水珠的长鬓也跟着抖
她忽然有了个坏主意,她用力扭了下头故意把头发上的水珠往他脸上甩
她那道疤可以说是一段肉条,突起凹出,伤疤上被撑起的皮肤紧绷着,只是摸便让人心惊
你其实不用纹身的,有疤怎么了?谁说你不能有?大大方方露出来又能怎么?错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背下这份负担?他疼惜的叹了口气
江娴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他的嗓音更哑,哑到仿佛来自炼狱一般我有过太多女人了,多到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但是我从来不会去关心她们真正是什么样子,那些女人嘛,伺候好我就行了,她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他一顿,转而勾起嘴角你太小,有一个道理你可能不懂,如果一个男人只爱你的表面,也就是你说的伪装,就是你描好了的眉,涂了口红的嘴唇,如果他爱的是精心装饰过的你,那你就可以让他滚了,那样的男人爱的不是你,是你的面具,这个道理我最懂,因为在你之前我从不会去在意一个女人
他两根手指捏上她下巴,他胸口压着她脊背迫她离镜子再近一步你看,你就算不化妆也好看,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伪装不累么?在我这儿你用不着,你应该怎么就怎么样,你怎么样我都爱
你猜我给多少个女人洗过脸?他忽然抛出一句,低沉嚣张的嗓音添上笑意
江娴一愣,她眨巴两下眼我只知道画眉算闺房之乐,这也算?
他嗤笑两声猜
他那碰过她脸颊的薄唇挂着几滴晶莹水珠
他舌尖贪婪的舔着唇,仿佛在品尝她一般的享受和惬意
她愣得一时说不出话,她瞧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连她自己都想嘲笑
她不是谦虚,她就是自卑的,哪怕人人都夸她生得美
他忽然敛了笑容,他猛的转头在她脸颊上利落干脆的落了个吻
这突如其来的吻她来不及躲也没法躲,她怔愣的目视前方,她那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的小手愈发攥紧,她抠着台面边缘的指尖泛起圈圈白色涟漪
只不过此刻她的刘海的耳边碎发都乱糟糟的贴在脸颊,而且她卸了妆后肉眼可见的失了几分气色
尤其是唇瓣,娇弱粉嫩得带有一丝忧郁病气
她的下巴还在不停的往洗手台里滴答水珠
他不由得在心里发笑,这跟清水有什么区别?她怎么能说自己是胭脂水粉泡出来的?
他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见过太多女人了,跟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相比,她这粉嫩的妆容简直跟素颜没区别
靓坤甩干手里的水,他单手抬起她下巴让她看向面前的镜子
他那布满茧子的手掌带着温乎乎的水胡乱掠过她脸庞
那一刻她想笑,她知道这个黑大佬绝对是第一次给女人洗脸
她看得出他捏着力气,但是她依旧被他那粗旷的手法弄得哭笑不得
她知道并不全是因为她,他和乌鸦本来就不对盘,但她是导火索
陆崇的手机又响了,他慌里慌张的接听电话唤了句乌鸦哥
靓坤睨了陆崇手里的电话一眼,他冷笑两声一字不吭
靓坤突然扯着她起身,他不顾她挣扎叫喊连搂带拽的带她跨出包间来到走廊拐角处的卫生间
大理石洗手台前,他紧抵着她的脊背迫得她无路可逃,他那缠绕纱布的右掌按住她脖颈让她不得不低下头来
他另一手单手拧开水龙头,他反复用手试水温再调节,直到那股源源水柱变得不凉不热
江娴无力的扯了下嘴角却又敛起笑我不涂口红没气色,嘴白得像个死人
他不悦的皱眉胡说什么?
本来就是,你以为这世上有几个美女?不都是用胭脂水粉泡出来的吗?江娴咯咯乐,那张妆容粉嫩的小脸就像初春的娇花
他很意外,他舌尖舔了下她那满是烟草气息的食指
她被这阵酥麻闹得心颤,她刚想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扼住手腕
他用小臂压住她那只乱动的小手,他忽的单手勾起她下巴,戴玉扳指的大拇指掠过她那樱红的唇瓣
他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谁,直到今天遇见她
虽然只是短短一天,但他清楚的明白他不是新鲜感使然
他苦恼,他那满腔汹涌的爱意无处可泄
你只记住了长得帅三个字,你怎么忘了后面的?你不怕?靓坤舔了下干涸的嘴唇,他勾起嘴角却似笑非笑
江娴垂眸无可奉告
靓坤闷了许久,他一言不发的细致凝视她
他停了动作,他伸出手耐心的将那遮住她脸庞的深棕色卷发一缕缕拂开,直到她那张精致小脸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吐出几个字
怕他死吗?
顷刻间,包间里只剩江娴和靓坤
江娴的手紧紧攥上身后男人的衣袖,她觉得乌鸦必会来,毕竟不接帖子不是个小事儿
她也知道乌鸦并不是个胆小的人
那双黑眸刺出凛冽寒光我给他拜帖子
江娴骤然呼吸一滞,她明白了,她听说过这个规矩,黑道是下帖子,白道是派贴身秘书去请,这两种虽然形式不同但目的都一样
如果这都不见,那事情必会闹大
陆崇慌忙接住,他瞥了一眼纸上内容后连吞了几口唾沫
那张纸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李乾坤三个大字
陆崇站着不敢动,他一直紧盯同样不知所措的笑面虎
陆崇求救一般不停朝笑面虎眨眼
笑面虎硬着头皮,他语气故作强势阿坤!你又要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那马仔已然跑了进来
饿不饿?今天可能得晚点儿吃饭了他声音温柔
江娴诧异的扯了下嘴角,她愣愣的盯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真是哭笑不得,人家都快急得冒烟儿了,他却在这儿跟她闲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