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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第2页)

他应声丢下句来日再瞧姑娘,后脚打前脚的走了。

杏儿提一壶梅汤进来,看见门开了,便问,是谁来了。

我说,没有人,不知那里钻出来一条耷拉尾巴乌嘴头黄背狗,吃我一脚踢跑不见了。

兰哥儿道,他是黄四叔儿子黄韫,因四叔止生他一个儿子,月娘准他不用到园子里去,见在铺子里写账目。陈姐儿少走动,没曾见过。

我叫道,阿呀,你好人儿!他老子替你娘卖命,你倒刮喇上他儿子。

兰哥儿笑着又告说,他今年十五岁了,才吊起头去,会弹月琴,好风月,管情姐姐见了喜欢。

兰哥儿道,你休推不知,你既看我做过了,如何不信我的话。

我道,你说甚么话,做甚么事,我竟一概不知道。

兰哥儿急道,真个?好姐,你休哄我,那日我在里间听见裙子响,再不知道是谁。

杏儿拿茶瓯子倒了一瓯儿,笑着说道,厨房里湃着好一会儿,姑娘消气,且吃个梅汤着。

我走过去呷了一口,心里已有了计较,向镜台前重新梳头匀脸,往月娘房里去了。

我骂道,干净人都和你一样,一味和奴才鬼混,我眼里却看不上。

兰哥儿讪讪的,咳嗽一声,不言语了。

我说,你还不去,杏儿回来了。

我低着头弄裙子带,不应答。

兰哥儿就打旋磨儿,挨近低声道,姐姐可见得实了,那孩子倒一身好模样儿。

我一心想着他人,因问,是谁家的?怎不认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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