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听得窸窣衣服响和洗手声,我再无心留恋,匆匆瞥过一眼,那小奴才把脸飞红,边起身穿衣服边嗔道,平白又糟蹋我一册子。
原来他身下还摊着一本书,顶上翻开的两页早已浸透。
兰哥儿将擦拭过他下身的汗巾子夹进书页,合上书收在怀里,笑道,韫哥儿赏的,我好收着。那人便背过脸去。
我这才看清他长相,年纪不上十五六,眉细鼻隆,唇红齿白,正星朦着眼,面露痛苦,与做出那淫声浪语的竟作两人般。
我正不解他是痛苦是快活,又听兰哥儿道,好奴才,今日让你见识了,是你的造化。
说着就身将他调转过身子,这一翻,我便看到他一手正捉着身下那物儿,兰哥儿拨开他手,那物儿受惊,露脑扑棱一下,竟似活了般,我又惊,又疑心自己眼花,兰哥儿又胡乱揉捏了几下,便激得他下身抽动不止,脚跟乱捣在兰哥儿腰眼上。
我恐他二人要往外走,忙照原路向门外去。
谁知外头天光一转,眼前景物早变了番模样,我方才只顾看得忘神,竟全认不得来时道路,眼见着时候不早,恐怕丫头醒来寻我不见,又怕教人看到,偏越急越找不到路,原地打了两圈转,刚转过砖墙,正与一人撞个满怀。
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出这般袒露肚皮、四脚朝上的样子活像只陆上的蛙儿,挣扎着翻不动身,进而想到自己躺时竟也如这般丑态么,不由羞愧得满脸通红。
既生此念,再看他二人迎来送往,大开大合,便觉索然。
不知多久,那人忽然眼往上翻,口中道,我死也。二人于是紧紧搂在一处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