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噙笑往后靠进何靖怀里,反复抚摸那朵花纹,爱不释手,今年我连生日愿望都没有许。
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欢快生日歌。19岁的今天劫后余生,安然无恙躺在爱人怀里已是侥幸。
这个可以吗?
中间缀着一朵勾丝精致花纹镂空的小小玫瑰。
蒋慈轻抚那朵只有她甲盖大小的花纹,是玫瑰吗?
嗯,中意吗?
阿慈,祝你生日快乐。
蒋慈睁圆了眼。
转头望向何靖,他侧头笑得了然,又回过头来盯紧眼前这个首饰盒。九死一生惊心动魄之后,所有人哪怕是蒋慈自己,都忘记了她的生日。
真的没事。
何靖单手搂着蒋慈,二爷今日有来吗?
蒋慈点头,但很快就走了,他昨晚守了一夜。
嗯。笑靥甜美,微扬眼角弯如弦月。她看得见何靖眼内不舍,但再不走确实来不及了,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可以出院。
何靖点头,走到门边,又突然侧身看向蒋慈。
一记回望,深情温柔,替代肢体拥紧蒋慈。情意绵绵,百转千回后化为一坛陈酿,在蒋慈心中储藏饱满浓郁的爱恋。
蒋慈抢过何靖手中火机,那就没收,明年你只能准备真的蜡烛。
何靖被她逗笑。长指覆上蒋慈手背,交叠缠握在一起。蒋慈想起自己原本要问的问题,却闭紧了嘴装作忘记。
她怎能做这种扫兴事情?算了吧,蒋兴也不过是顺口一提,事未成行说不定有回转余地,没必要过分当真。
心中碎碎念叨,望余生平安,性命康全,淡定终老。睁眼望见何靖骨节分明的长指,浓睫又阖上。
那就再加个愿望好了,希望明年阿靖还陪我过生日。
撅唇假意吹熄,何靖松手配合,生日许愿仪式完成。
不记得了,四五针吧。
当时平头牙关咬紧数了20多针,不停抱怨缝得太丑了,靖哥你以后去纹条过肩龙遮一下吧。
别骗我,四五针需要包成这样?蒋慈收回手,眼底全是怜惜。这个伤是为她而受的,当时鲜血猛涌历历在目,怎么可能四五针就缝完。
何靖掏出火机,拨开盖子窜出蓝橙火苗。
好别致,好敷衍的蜡烛。蒋慈嗔笑,既然你那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吧。
她煞有其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笑得浓睫轻颤。
中意,帮我戴上。
她撩起自己颈后头发,何靖将项链绕上,长度刚好坠在锁骨中间。蒋慈忍不住再伸手摸了摸,好看吗?
当然,你最靓。
你居然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何靖吻了吻蒋慈发顶,只要是蒋小姐,死都不能忘记。
心间暖流汩汩而出,漫向四肢百骸,漫得这处安静明亮的病房内都是感动甜蜜的心跳呼吸。蒋慈握住盒面打开,是一条浅金色的细项链。
她突然想到蒋兴交代的事宜,望向何靖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犹疑。离乡背井是人生大事,他作为恋人自然有知悉权利。
想有未来只能共同进退,要么跟她走,要么跟她分手。万一他不肯,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何靖听见蒋兴匆忙行程,怕是早已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屈肘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黑色丝绒的长形盒子,递到蒋慈面前。
阿慈,我爱你。
话音刚落。蒋慈听见酒坛轻启,那股历久不散的酒香终于盈满整个世界。
两人默契沉默,在温馨片刻感受彼此浅静呼吸。
回过神来何靖才意识到不能久留,保镖就算去公海买寿司也赶回了。起身前低头吻住蒋慈的唇,探舌与她缠弄几下,又很快撤走,在她额心印了一记。
视线落在蒋慈淡粉脸颊,想再贪看两眼,阿慈,你好好休息。
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明年可以吹到真的蜡烛。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明年可能还要吹火机。
他不过是不想自己担心罢了。
心疼让蒋慈眼睛发酸,极力眨了眨睫毛想将泪意收回。何靖把衣服拉起,抱住她往自己怀里靠紧,没事的,阿慈。就这一点点伤,两个礼拜就能好全。
真的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