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刚过，外面天光正亮。

是赶客。

沈青有些失落，但他自己也不明白失落在哪。

风吹动窗帘，发出好大一阵声响，惊动了一室寂静。

答案被咽回，暧昧被打破，一切再次落到了原点。

顾凡骤然起身。

应该更亲密一些？

应该相处的更久一些？

那是什么？

舌尖一点点碰触靠近，有微小的火花顺着鼻梁一路跳跃，跃到眼帘，落在睫毛上，像跳水一般，高高跃起、重重落下，睫毛的被拨动着颤抖，拢在心间的阴云的好似也被抖着散开。

是不一样的

他想

他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跑着往前迈了几步：“怎、怎么了”

“我们还是朋友吧”

沈青难得没有立刻回答，顿了好一会，才扯出一个笑：“当然”

沈青脑中思绪混杂，干巴巴地应了声好：“那我明天再过来”

顾凡起初没有回话，隔了好一会才答：“再说吧”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沈青抬头看了一眼顾凡，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好不说，出了门，房门被打开又合上，停在门口，他扭头再次看一眼，低眉搭眼，像只被赶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大型犬。

他睫毛颤抖，右手紧拽着底下的床单，可能是被迷昏了头，竟孟浪地张开唇准备伸舌去够他。

像之前顾凡对他做的那样。

会发生什么

是因为那个没有继续的吻？

不不不，那是意外。

是他昏了头，朋友间不会做这种事。

“好疼”旖旎的气氛一消而散，他揉着下巴，神色如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个跤。

一如之前，不过是意外认错了人。

“喂，回神了，想什么呢”顾凡跟他拉开了点距离，手指捏着小鸟的小腹，语气淡淡：“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

天光乍现，答案好像已经到了唇边，差一点，就差一点

“哗啦——”

朋友不会嫉妒，兄弟不会如此亲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亲人

可除了这些，他们还能是什么

不是兄弟，不是朋友，应该...应该什么？

“喂”

！

像是听到了主人呼喊的指令

他会生气吗

还是说...

喜悦悄悄在心中冒出了个头，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沈青头昏得厉害，耳中嗡鸣，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