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澄——”皇帝蹙起眉,将身下的韩贞吉推到一边,“这事情对你而言,居然有这么恶心?”
不是韩贞吉又是谁。
宋清澄其实进屋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水声,但他只以为是后头的浴池里传来的,根本没意识到,这屋里还有旁人。此时忽然见到御案下的韩贞吉,又是这样一副媚上承欢的模样,简直十分受惊。他高烧病着,胃里本就难受,又硬塞了那些点心,一时惊吓太过,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前一黑。
等宋清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然“哇”地一声,吐了满满一地的黄汤。
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宋清澄一愣,左右张望却看不到人影。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却见皇帝看着面前的奏章,忽然说:“担心她了?”
宋清澄这个时候,还以为皇帝是在对自己说话。他脑子里一片浆糊,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要担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他感觉摸不着头脑,皇帝却又自顾自地说了些更加奇怪的话,“朕知道你和赵素蓉,都是永嘉元年从高丽一同选送入宫的;朕也知道,你们二人情谊非凡,在宫里早已结为了对食。”
第一次见皇帝,宋清澄尿了一地。皇帝心里膈应,命人把书房从隔壁的屋子,迁到了这间屋里。谁知道等这件屋子布置好了,宋清澄又第二次来拜见,这回是不尿了,却大开金口,在这屋里吐了一地。
皇帝只觉得十分无语。
他原本还在享受,见宋清澄撞见他与韩贞吉的事情以后,居然乱七八糟,当场狂吐一通,立即也丧失了办事的兴致。
“你既然跟了朕,以后就和她断了吧。”
宋清澄受惊不已,以为自己发烧太过严重,已然产生了幻觉。
在他惊慌之中,御案上高高堆积的奏折,忽然因为碰撞而倒塌。后头隐藏着的宫闱秘事,也终于显露出来。宋清澄这才发现,皇帝的身下,居然跪着一个青衣的太监。那太监鬓发散乱,纱冠也歪在头上,身上的衣服更是被人剥开了大半,露出遍布红痕的脖颈和大半个雪白的肩膀。他的双颊更染着绯色,眼角眉梢都是一片艳丽的春情,正伸着舌头,十分卖力地舔皇帝的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