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城是三朝故都,最为人烟繁盛。永州城内的青楼大多依着云波湖所建,最出名的便是入夜花船游湖的盛景。此刻夜色刚刚笼上湖畔,便有数座描金砌玉的花船灯火通明,载着身娇体软环佩叮当的美人在湖上轻荡。每座花船边上,都坐着几位披了轻纱的美人或弹琵琶,或弄丝弦,眼波如水,腰肢如柳,端的是动人心弦。码头上也自然有等着载客的船夫,客人若想上船与美人享乐,便请船夫撑船载着去湖上欣赏,看上了哪个青楼的花船,便上船去与美人寻欢。
“啊,果然是好地方。”洛澜靠在一座小桥上的白玉围栏上向湖上看。“白藏渊倒当真是会享乐。”
沈锦墨轻轻嗯了一声,却不想看湖水,也不想看花船,只侧着头看身边的人。
洛澜伸手拍了拍沈锦墨的手臂,淡淡道:“他没给我下桃花蛊扔去寻仙舫上,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你见他对谁这样客气过。我们……明日出发吧,去永州见见他。”
又转头对薛晓道:“这次你不要去了。我和锦墨去见他便够了。”
薛晓心里知道洛澜这几乎带着点将灵犀山庄托付给他的意思,不禁跳着脚大怒道:“我还非去不可了!你敢把灵犀山庄这一堆烂事交给我?老子还不干了呢,洛庄主,洛盟主,这一套摊子都是你的,别想随随便便退位让贤!”
稍有点尴尬,洛澜轻咳了一声,将衣服拉起来,又觉得自己拉着衣服试图遮身体的模样太像刚刚失身的少女,摇摇头,索性不管这些,开口道:“没事了……”却忽喉头一甜,呕出一口带着丝黑色的血迹。
在他身后,沈锦墨猛然一个战栗,拥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洛澜望着沾湿前胸的那口血,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次总比第一次更持久些,沈锦墨把他抱在自己腿间,啃着他的耳垂软声要他自己动。洛澜一直对他软语撒娇最没办法,又是一通胡天胡地之后,他已经把最后一滴力气都榨干了。此时正懒懒地半闭着眼睛泡在浴桶里,等沈锦墨给他一缕缕清洗头发。
温水沿着黑发一缕缕流下,灵巧手指在头皮轻轻滑过,仍处于反复高潮余韵的身体比平日更加敏感,浑身上下被温水轻盈抚慰,酥麻而放松。洛澜微仰起头,舒服地长出一口气。突然之间,一股极强烈的痛楚如针刺一般自心口传来。
“唔!”这痛苦出现得极突然,猝不及防,却犹如刀剑穿透般痛得浑身冰冷。洛澜猛地蜷缩起身子,几乎滑进水中。痛楚似乎变成了一张屏障,将沈锦墨的惊呼声和外界的一切都阻隔得迷迷蒙蒙地不分明,仿佛天地间唯一剩下的就是心头如千针万刺般的恐怖剧痛。他死死咬住了下唇,不想发出太多声音——他隐约知道若自己发出太多的痛呼,只怕沈锦墨会担忧太过。但痛得实在厉害,咬不紧的牙关内终于溢出几丝带着血的低低呻吟。
时间一日日过去,薛晓对南宫傲和南宫芝树身上的桃花蛊束手无策,南宫永元悻悻然地带着南宫傲离去,说是要广访名医。南宫芝树心灰意懒,不愿随南宫永元去,便留在了灵犀山庄。他武功已失,但桃花蛊不被引发时倒可以与常人一般生活,便有时帮白云意打打下手。
而愈发多的消息也雪片样传进了灵犀山庄与天极阁的鸿鹄堂,越来越多的武林世家发现自己派进山海书院的俊秀子弟失去了踪迹。距离永州城近一些的武林门派中,也或多或少地传出了年轻子弟疯魔一般惦记画舫的事情。
眼见着白藏渊约定的七月初十已越来越近,洛澜与沈锦墨都知道,在灵犀山庄最后的一点悠闲日子快要到头了。
那天洛澜心口痛过一次之后,偶尔也会发作一次,倒都没有那次厉害。对于身上到底是什么毒物,洛澜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却不想明说。之前总是想,锦墨身上寒毒影响神智,自己不知还能宠他几年。而如今,寒毒的解法拿到了手,自己却不知还有没有命陪他同享了。
洛澜只微微笑着靠在沈锦墨怀里看他跳脚,等薛晓吼够了,才轻声说:“尽力而为吧。”
白藏渊的信笺上只附了两张入场的金箔,又写明不愿招待太多人。既是想从他手中讨要解药,便自然多少要按他的玩法。只两人去没有接应自然也不成。厉端和白云意两人都一定要跟,薛晓也闹着一定要随行。便又选了十数名精锐部下,一同出发去永州城。
奔波数日,已到永州城中。入城时恰赶上宵禁边缘,日头已沉沉西落。而永州城西侧的云波湖畔,却浮起璀璨灯火。
薛晓满脸沉凝,伸手拉住他腕脉诊了半晌,才说:“伤了一点心脉。”
洛澜轻轻嗯了一声。又轻声说:“白藏渊去过南疆,南疆有些部落懂得驱使蛊虫之道。他在南宫芝树身上下的东西叫做桃花蛊,不知我身上……”他闭了闭眼,没说下去。
身后,沈锦墨死死地抱紧了他,身体微微地颤着,声音如在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道:“我恨不得把白藏渊千刀万剐了……他怎么能对你……对你……”
他不知自己痛了多久,隐隐知道沈锦墨带着满心的恐惧将他死死抱在了怀里,嘶哑着嗓子喊薛晓来看。他隐约想说自己还没穿衣服,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也已说不出话,只紧紧地将手指扣紧在沈锦墨的手臂上。
大约半盏茶时间,洛澜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心头的剧痛和缓下来。
他全身被汗水打湿数次,长长地喘息着,这才发现沈锦墨的手臂已经被他抓出了血,自己赤裸的身子上只胡乱围了件外衫,薛晓和冬青都已进了屋子,满脸慌乱。
洛澜在听梅居与白藏渊谈论寒玉功两个月,他虽对医药之道不甚擅长,但也是练武的极佳材料,多多少少确定了一些减轻寒毒的运功法诀。这几日他逼着沈锦墨按这几条已经确认的法门运功,沈锦墨每日夜间寒毒发作的威势大减,终于开始能睡些好觉,却也经常半夜惊醒,确认洛澜当真在他身边,才把狂跳的心放回腔子,再次睡去。这些时日,两人虽嘴上不讲,但都觉得与白藏渊的七月之约绝难善罢,心里多多少少都存了一些有今日没明日的心思,亲热起来愈发花样百出不管不顾。
此刻洛澜半闭着眼睛泡在浴桶里的温水里,只觉腰软得快要抬不起来——方才沈锦墨简直玩得过分,将他双手用发带缠了捆在床头,又将桌上果盘中吃剩的葡萄一颗颗向他后穴里送。七月天气已炎热起来,葡萄是用冰镇了的,冰凉滑腻的果肉一颗颗挤挤挨挨地压在肠道里,他被磨得发疯,呜咽着被塞得不能再塞,又被沈锦墨从下面用唇舌含住欲望。后穴含着冰冷的果子涨到发疼,前面是灼热唇舌吞吐吸吮的侍弄,他几乎被逼出泪来,头皮发麻,脑子里一阵阵的白光炸得晕眩,痉挛着射在了沈锦墨口中。身子还处于高潮的余韵,软得发抖时,不等他将后面的葡萄全吐出来,沈锦墨便将粗热的硬物不管不顾地狠狠顶进。冰冷柔软的果肉霎时在后穴里被挤压破裂得一片泥泞,甜蜜浓郁的果汁和着硬物的冲撞一股一股地向外溢出来。洛澜哭得快要变了调,心中只想:我为何养出了这么个小王八蛋。
这一次事后的清理洛澜全然不管,自己懒洋洋地赖在温暖的浴桶里,等着小王八蛋把他下面一团乱的甜腻果汁果肉和着白浊的浓液一点点洗净。谁知洗到一半,那永远不知道节制的小王八蛋便又将他按在浴桶边缘,在水里来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