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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囚禁(第2页)

栅栏门里,谢霖裹着毯子睡得不甚踏实,一副浓黑的粗眉皱得死紧,嘴唇上也干得起皮。昨晚那一番蹂躏把他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才把屁股里面的东西弄干净以免坏肚子,但对于裂伤和身上的鞭伤却是毫无办法,只能将就着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勉强睡了。

楚瑄站在门前看了半天,脚步徘徊,几次想开锁,手伸到半途又放了下来,面上神情游移不定。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屋里的谢霖听见动静,幽幽醒转,一抬眼,恰好看到伫立在门外的那人,便翘起嘴角,柔声唤道:“雪桥,你来了?”

谢霖并不理会他的讽刺,稳稳取走那碗稀粥,就着靠门的姿势仰头慢慢喝下。

丁小南站在外面,忍不住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向内打量,见谢霖赤裸的下身上犹沾着一点红白污迹,便立刻皱起脸,嫌恶地大声说:“你怎么一点不知道羞的?脏东西都没擦干净,还好意思敞在外面?这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你还有心思吃饭。”

放下空碗,谢霖瞥了丁小南一眼,不仅没生气,反而勾起一边嘴角,戏谑地说:“我又没有衣服穿,不敞着怎么办呢?要不你把你的军装扒下来给我,这样我也有得遮,你也不必多伤眼睛,如何?”

楚钰叹了口气,靠到枕头上低声回:“他们在那边挺好的。母亲前一阵还来过信,说父亲恢复得不错,已经跟从前别无两样。就是语言上依旧不通,多少还是有些寂寞。”

“是吗……那就好。”

楚钰一看他那副低眉打眼的样子,就知道小弟肯定又是在自责了。他心里不落忍,有心想安慰几句,但又组织不出什么语言,最后只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好了,不要多想了。你晚上是不是没吃饭?我让厨房做碗元宵给你,你吃过就在这里睡下,明天再让司机送你回去。”

楚瑄轻轻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

楚钰咂了一下嘴,试探着道:“行了,我看关这一阵教训得也差不多了。你要实在狠不下心杀他,就废了他的眼睛或者腿然后放了吧,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啊。”

小弟对谢霖的恨他当然能理解,那小子骗人感情不说,还吃里扒外,联合外人差点把他们搞得家破人亡。这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全都是拜那姓谢的所赐。

楚瑄听他这样一问,便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底下竟好像没有肉似的,单一张面皮绷在骨头上,凸起的轮廓摸上去硌得惊人。自打接替了楚钰的位子以来,他就再没有好好照过镜子,此时忽然间注意到自己的形容憔悴,内心不由得一阵惶然——从前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是最好看最招人的,没有人不夸他捧他——可是现在呢?他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

一时间,无数情绪如洪水般涌上心头,楚瑄紧紧咬住下唇,霍然转身快步离开阁楼。他怕再多待一分钟,自己就会忍不住掐住里面那人的脖子,像野兽一样狠狠咬碎他的皮肉。

“他歪理太多,我说不过他……总不能真的抄家伙干起来吧。”楚瑄垂下眼睛低声辩解,脑袋里又闪过今天白天在军部开会时被人抢白得哑口无言的场景,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他没有说,军饷这事其实根本就是其他几个军长联合起来在打压他,他就算生出张利嘴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人家要是成心想搞你,那法子可多了去了。

“妈的,老子当年就该毙了他!我……咳咳咳!”

许是一时太过激动的关系,楚钰弓起身子大咳起来,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神色。

楚瑄惊了一下,抬起脑袋,视线在触及到冰冷的铁栅栏时猛然回神,生生将差点脱口的半句回答咽了回去,转而拧起眉头,冷声讥讽道:“怎么?你好像很欢迎我来的样子,是昨天晚上还没被修理够?”

谢霖撑起身子,姿态自然地面对他而坐,苦笑着说:“当然不是。不过你能过来看我,总归是比一个人呆着要强的。”顿了一会儿,他认真地看了看楚瑄的脸,又说:“我好像很久没仔细看过你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他说得不错,近日里连续被其他派系的几个军长联合打压,楚瑄早就焦头烂额了,每天吃不下饭,皮带越扣越紧,原本就窄小的下颌更是瘦到尖削,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健康的阴郁气息。

丁小南被他噎了一下,愤愤地瞪着眼珠子说不出话,只得一把夺过空碗,气哼哼地跑了。跑到楼梯口,他又忍不住回头看,发现那人依旧坐在门边没动,一身皮肉虽然被抽得像个花瓜,但还是不减雄性气概,肌肉线条结实流畅得好似外国雕像一般,是他绝对模仿不来的纯爷们儿的味道。

说实话,谢霖这副样子其实并不怎么伤眼睛,反倒还挺值得欣赏的——不过丁小南绝对不会承认便是。他听旁的人说过,关在这里的这位是个吃里扒外的坏种,把楚师长一家害得极惨,简直吊起来剥皮都不够解恨的。

第二天上午,楚瑄自槐树山庄归来,一下车便自然而然地先去了三楼。待站到铁栅栏前时,他忽然又有些后悔,心说又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还心疼了不成?倒不如真像大哥说的那样,废掉他一对眼睛,然后远远地扔走,眼不见心不烦才好。

楚瑄抬起脸,勉强笑了笑,轻轻一点头表示同意。

另一边,楚瑄走后,谢霖缓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蹭到门边抬手敲了敲铁栅栏,扬声道:“小钉子,我的晚饭呢?”

片刻后,一个瘦伶伶的小兵端着碗稀粥走了过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叫唤什么?你一个阶下囚,还当起大爷来了?”

然而恨归恨,他却也能看出来,小弟对谢霖似乎余情未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他眼里,那姓谢的就像是头瘟猪,离得远倒还好,一旦凑得近了,哪怕千防万防迟早也得被染上病。为了小弟的身心健康着想,他真是宁愿将这头瘟猪一脚踢开,也不想留在身边搞什么打击报复。

闻言,楚瑄沉默一会儿,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片刻后开了口,却是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

“先不说这个,爸爸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楚瑄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为他拍背顺气,又大声招呼沈副官进来,生怕他又扯到伤口,病情加重。

沈靖羽一进来见这场景便沉了脸色,先动作麻利地为他倒水,又掀起衣服查看患处,最后确认没什么大碍,才愠道:“军长!医生不是说了现在忌大喜大怒吗?请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不好,不然要到几时才能痊愈?”

好不容易止住咳,楚钰心虚地抬手蹭了蹭鼻子,辩解说:“我没事,被口水呛了一下而已……那什么,雪桥,那个姓谢的还被你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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