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今天你只上一把都能赚个千儿八百,遇见阔绰的,保你赚翻。”
“我们到底来干什么……”
毛子哥拉着他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噪音隔绝了不少。
越往里走温度愈发高起来,沈末热得出了薄汗,呼吸进来的空气也格外不新鲜,夹着一股臭汗味儿。
远远地,前方传来不小的喧嚣声。
沈末越来越不安,觉得自己贪心钱财把自己置身于此地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哭得眼睛发肿,下午毛子哥来接他还多问了几句,被沈末敷衍了过去。
毛子哥说的地方,很隐蔽,藏在一家便利店后面,他跟着毛子哥的步子,心头慌得厉害。
他们穿过一道暗门,下了一个老式电梯,长廊里光线显得愈发不明朗起来,沈末捏着自己的棉服忐忑问他:
他最后喊到。
微不可闻。
黄毛喊出了声,沈末早已经跑下车向他奔过去,他紧紧抱住宋辰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焦急大喊:
“宋砚……宋砚……”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他被冻得口唇发白,额头的汗却干了又起起了又干。
他还是没有出来。
沈末被塞上一辆车,眼见黄毛坐上驾驶座就要开车,沈末大声阻止他,让他再等一等。
“砚哥说让你先去安全的地方,你这样辜负他一片心意。”
沈末唇在发抖:“你说里面是宋砚……”
宋辰推开那双无措的手,转过身不再看他。
黄毛拖着沈末出了包厢,外面的毛子哥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末出了大门。
包厢里宋辰目光凌厉,俞嘉平一声令下,外面进来五个打手。
包厢的门被人狠命踹开,俞嘉平勾起唇角,来得好慢。
宋辰开了五个小时车,中途又搭了最快的高铁,一下车站就接到黄毛疯狂轰炸的电话,他发了疯一般拼命赶来。
此刻他浑身热汗,凶狠的目光藏在汗湿的头发后面,他两步冲过去拉过沈末的腰,把他护在身后。
沈末倒在地上,用手护住肚子,疼他早就习惯了,但宝宝不可以有事。
他听见红玫瑰的周旋求情声,听见俞嘉平说今天就到这里,他要调教一下他的小荷官。
中年男人气撒不出来,打了红玫瑰一巴掌愤愤离去。
女人说完,抢在中年男人发火之前将牌整理得漂亮工整,发牌的动作格外迷人利落。
沈末满脸都是泪,被混蛋人渣摸,他只想把自己这身皮扒了。
他一边伤心一边仔细感受自己的宝宝,暂时没有感到不适,他痛苦难忍的夜晚也算有一点安慰。
对面的中年男人不满他的表现,抬脚想踹他,女人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妖媚地伏在他肩头撒娇:“李哥……这个弟弟是第一次,你总得给他个机会犯犯错吧……”
中年男人拉住女人的手,嘴巴撇两下:
“俞总,让她来。这位中看不中用,你想让他当个宠儿抱在怀里可以,但不要扰了今天的局。”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沈末耳边炸开,他抬头就看见俞嘉平那张让他想犯干呕的脸。
俞嘉平的举动无疑让众人对这个长相一流的新荷官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女人看他不动,用手指摁了两下他后背的伤,沈末脸色惨白,皱着眉往那边挪着步子。
俞嘉平上下扫过他的身体,搂过他的细腰,手在后腰挑逗性地揉了两把 。
打沈末的电话,被挂断,再打,已经关了机。
他一刻也不敢再多等,下楼跳上车往k城驶去。
怒气和担忧冲昏了他所有理智,这一次,必须把他关在身边。
沈末回答不及时,又挨了一鞭子,这次打在背上,他疼得直抽气还要强迫自己挺起腰。
女人不停讲着规则,沈末泪眼朦胧地听,认真记在心里。可是他真的很笨,女人随便出一个局考他,他就说错,说错就会挨鞭子。
三个小时的调教下来,他背上挨了四鞭,伤口渗出的少量血液被黑色紧身衣吸收,他已经疼得麻木 ,才终于学会大半规则。
“我结婚了,刚怀上宝宝,能不能……不穿。”
女人觉得稀奇,戏谑地告诉他,他怀着孩子反而安全,举起鞭子警告让他别再磨蹭。
沈末咬破了下唇,穿上衣服,别扭地夹紧腿站直身体。
毛子哥也走了,沈末被两个男人逼迫脱下厚重的棉服,女人让他们出去,她调教好就送沈末出去。
女人看着他瑟缩的样子很想笑,举起鞭子照着他的小腿来了一鞭。
“啊——”
“不准走!走什么走,妈的赚大钱还不稀罕!?”
黄毛哪乐意让人这么吼沈末,上去就是一拳,两人打起来,女人见势出去,找来两个帮手,一起把黄毛制服了。黄毛被打得满脸血,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真有你的。”
沈末不敢帮忙也不敢动,怕疼是小事,只奈何他不是他一个人。
“毛子,你什么意思,带他来这地儿,你他妈脑子长瘤啦?”
毛子哥咧嘴一笑:“这不是沈末没工作,我给他介绍个活儿吗!”
黄毛怒极反笑:“什么活你不找你他妈让他上这儿来,砚哥不知道这事儿吧,毛病!赶紧把人送回去!”
“为什么是晚上啊……”
“以你的模样……你下午来,我保证你十二点之前回家休息。”
沈末愣愣神,毛子哥就说马上来接他,他摸摸肚子,说好。
“过来教教他,这样的姿色,今晚上有的吃!”毛子哥松开他的手,颇为高兴地跟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到。
“哟,大美人呐,这气质,不拉去卖可惜了啊……”女人捏了捏他的脸蛋,笑得有几分假。
此时门外突然进来一个人,来势汹汹的,是黄毛,他看见沈末进来就觉着不对劲。
毛子哥推开门,如海浪般的喧嚣和热气扑面而来,沈末瞪大了眼,里面的场面真可谓人声鼎沸。
毛子哥笑眯眯跟门口两个男侍应生跟打着招呼,暗里递过去什么东西。沈末低下头,这里男性居大多数,躁动的荷尔蒙让他难有安全感。
他拉住毛子哥的后衣角,用抗拒的眼神示意他想离开,毛子哥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往里走,他凑到沈末耳边大声说:
“我可以不做了吗,看起来很吓人。”
“没事儿,好玩儿着呢。一会儿有人教你怎么做,你长得这么好看,不会有人想为难你。”
“噢……”
宋辰艰难喘了一口气,青紫的眼角落下一滴热泪,搂住沈末的手颤抖不止,他闭上眼,要是在这个怀中,永远不再醒来该多好。
身体如山倾,向后倒去,晕过去之前,宋辰感受到沈末几滴泪砸在他脸上。
“末末……”
沈末的呼吸开始不可控地急促起来,眼睛疼得一眨仿佛就要流血。
求你,求你出来……
“砚哥!”
黄毛说是。
沈末内心五味杂陈,捏紧双手看着便利店的方向:“等他一起。”
沈末不停摁着膝盖上的伤来刺激自己的警惕性,他死死盯着那个方向,随时准备用视线接住宋砚。
暴力不是他擅长的,还是交给别人料理。
他擦过宋辰的肩,下了命令:“只需要让他剩下滚回去的力气。”
宋辰捏紧了拳头……
(17)
沈末没什么胃口,午饭随便吃了一些,心里还是很堵。一方面是搞不懂那些小偷为什么要来为难他,一方面是平静的心被宋辰突然的一个电话又搅得乱糟糟。
他现在肯定知道自己和宋砚苟合的事情,一定对他们大失所望。
“你以为今天你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里吗。”
宋辰推开沈末,示意黄毛带他先走:“我不求安然无恙。”
沈末察觉到危险有多深,拉住他的手,摇头要他保证自己安全。
包厢被清空了,沈末被俞嘉平扶起来,他摸去他脸上的灰尘说:
“和宋辰结婚的滋味怎么样,和疯子生活不容易吧……”
嘭——
俞嘉平和中年男人赌了一夜,红玫瑰负责了大部分开牌,沈末后来跪到腿站不起来,俞嘉平让他开了两次,他尽力表现得不算差,他的努力换来俞嘉平的摸手奖励。
沈末终于忍不住,丝毫不留情面,打开他的手。
俞嘉平脸色黑下去,中年男人一晚上输了小几百万,心情本来就不好,看着漂亮的宠儿还敢对主子动手,一脚踹在沈末的肩上。
俞嘉平笑笑,抬头问他:“愿意坐我怀里吗?”
沈末惊恐地摇头,中年男人烦了他们的戏码,刚要发火,俞嘉平抱住沈末的腰身把他往地上拽,让他跪下看红玫瑰的技术。
“我怎么担得起俞总叫红玫瑰这么妙的名字,沈末,你跪直一些,等我把两位爷伺候好了你再回去跟我继续好好学。”
“开牌吧,小荷官。”
沈末越来越想呕吐,他深呼两口气,拿起纸牌洗了一遍,洗第二遍的时候俞嘉平突然打了一下他的臀。
沈末情绪崩溃,牌散了满桌。
女人说他貌美,不需要什么都顺利,于是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往另一个包厢,经过大厅的时候沈末感受到很多下流的注视,他痛苦极了,却丝毫不敢反抗,让自己的宝宝受伤。
他到了一个很远的包厢,一关上门,外面的声音就远得像梦。沈末恨不得把头埋进肚子里,局促地站在一边,听女人把他介绍给在场的人。
“是末末啊,来我这边来——”
女人原本给他找出一双高跟鞋,现在却将鞋扔在一边,干脆让他赤脚。
黑丝袜绷紧在他细长的腿上,魅惑横生,再配上他又纯又美的脸蛋和无辜的勾人眼神,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不错,也不是让你真的随便给男人肏,就是给他们看看而已。好好跟我学规则,一会儿带你去试炼一场。”
“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个……”
一套猫咪连体衣和一条黑丝袜扔在沈末面前的床上,沈末泪光闪闪,不知道自己还会面对什么危险,怕得不敢犹豫,羞红着脖子脱光了衣服。
套猫咪服的时候哭得厉害,这套衣服很紧身,又显腰又显臀,他怎么能穿成这样站在一群男人中间……
黄毛走了,沈末被毛子哥的眼神吓得一哆嗦,明明之前他对自己也和黄毛一样好的。
“跟着她好好学,学不会你既没钱拿,还要补交一万块入场费。什么时候连本带利还够我钱,你就什么时候离开。当然,你想继续赚点外快我也支持。”
沈末不可思议他的说法,明白自己受骗,身体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撞上了女人的大胸脯。
“我好好看着他,赚个钱怎么了,能出什么事儿!”
沈末在一旁看他们吵架心里焦急,听见“砚哥”二字有不好的联想,他跟毛子哥说:“要不我还是走吧……这里不适合我……”
毛子哥看他去意已决,突然怒了。
两万啊……
那他只需要做三个月就可以再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此刻宋辰在a城心急如焚,从沈末出门不久到现在,视频断了整整三个小时。他打开定位,显示沈末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