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慢慢找着声音的来源,走近那扇微张的木窗户。
高大强壮的男人双手被绑在床上,像母狗那样跪趴着,年老而瘦小的男人像神话里丑陋的矮人。干枯的双手树干似的,从后面拉着男人粗壮的大腿,未经扩张,虫子般的肉芽就粗暴的进入男人的肉穴。
少女跪在床上,拽着男人的头发,让他含住自己坚硬的前端。男人嘴巴塞得满满的,涎水从嘴角流下。
再一次踏着夏夜的蝉鸣,踩着盈盈的星光,王子一个人来到这座简陋的小房子。
卧室的窗户并没有完全合上;又或者只是为了透风;也许是他们觉得根本没有必要——毕竟他们家快到郊外了,平时少有人经过这里。
更何况这个木屋陈旧的像上世纪的古董,门板在夜风种发出老年人扭动关节时上了锈似的吱呀声。让人疑虑,是否风雨再大些,这座小楼就会轰然倒塌。
少女花容失色,匆匆离去。仿佛再晚些,就会消融进灯光里,化为泡影似的。
王子拨开拥挤的人群。
不知从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积着雨水的地面,折射着明亮的月光。王子想起试衣间的那扇落地窗,明净如湖面的玻璃上,反射着男人肌肉隆起的、饱受蹂躏的脊背。
处于黑暗中的人们争先恐后向他靠近,初春的潮水似的。
少女挤开人群,行至王子身前。王子的眼眸不经意的瞥过她于左腕相比,缺了一条蓝色缎带的右腕。
双手扶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沐浴着的,是没有温度的光,这光芒从水晶、钻石中散发、倾泄,象征着贵族最为崇敬的王族的荣耀。
他没有穿进去。
灭顶的绝望感让男人浑身颤抖。他冒着被吞噬的危险,抓住逃离深渊的那一点点希望。而那飘渺如泡沫的幻想也破灭了。恐惧将他包围。黑暗的可怖的未来,让他黝黑的脸庞失了血色,泛着死寂的灰。
“回宫。”王子抱起了他,动作间,本就没有穿上的水晶鞋跌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子却执意让她的继母试一试。
穿着缀满补丁的袍子的男人抬起脚。
被长长的袍子遮掩住的脚掌和地上的血滩一同露出。
肮脏的交媾场面,他看的入了神。
什么东西从枝头掉落,坠在王子肩头。把他从这场欲望漩涡中拖拽出来。夜掩藏一切,敛去光明,也敛去丑恶的淫欲。
王子逃似的离开了。
“下次不许把小婊子带出去,听见没?”苍老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机器转动,老男人揪住母狗丰腴的臀,狠狠拧了一把。
男人的身体一缩。
古铜色的肌肉立刻变得青紫。
王子放弃了假扮侍卫的想法,而是用侍卫服擦拭了身上的汗液和白浊。
系好最后一个纽扣,王子终于还是拉上帘子,离开了试衣间。
穿着蓝色礼服的少女像沙砾中的钻石,闪耀夺目。一袭蓝裙上是密密麻麻的细碎星光,仿佛银河铺就。
身后的老男人每每撞击男人的肉臀,都会让男人身体前耸,女子的分身就被含得更深,肉茎几乎捅进男人的喉咙。
眼泪止不住的流,男人发不出声音,只能靠泪水宣泄自己的无助。
他于这些人而言,不过是一只牲畜。
在人群不常光顾的这里,树木犹盛,枝叶的黑影是密密麻麻的,蝉鸣不再是一声声的,而是汹涌的一阵阵的。如果它们能像萤火虫那样发出光亮的话,此刻的树丛将会整个被点亮,让白昼忽然到来。
不间断的、大规模的蝉鸣让那些细微的声音变得难以辨别。
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哭喊,然而又听不明确。
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只孤独的水晶鞋,躺在小水洼里,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王子下令在全城寻找能够穿上那只水晶鞋的人。日升月落,王子与他的护卫们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姑娘。
全城只剩一个老旧的木屋,不曾有人尝试穿入那只水晶鞋了。
王子随着舞曲踏出舞步,耳畔萦绕的,是男人细碎而轻的、如树上蝉鸣的呻吟。
心头照耀的,也是仲夏夜的如练月华。
午夜的钟声响起,人群照常舞动,可是那朵最为娇艳的玫瑰却从生长尖刺的顶端落下。
王子娶了男人。
削掉后脚跟的脚血流不止,他没有药,也没有纱布,于是血液浸湿生了青苔的地面。红色的血将深绿的地面染得黑沉沉的。
男人忍着苦痛孤注一掷。
鲜血将水晶鞋染红。
翌日,王子带着亲卫们光临简陋的木屋。蓊蓊郁郁的树丛,流落满地蝉蜕。死去的是躯壳,灵魂永远吟唱欢歌。
穿着粗布围裙的少女穿上了水晶鞋。
她蓝色的眼睛里是荡漾的秋水,希冀像是星辉,绘满湖面。
“知道了!”少女不耐的翻了个白眼,一手拽着男人的头,一手照着男人的脸挥了一巴掌,“好好舔,缩什么缩,怎么,吃不够?”
绳子拴得太紧,在男人挣扎中,陷进男人的皮肉里,溢出点点血迹。古铜色的肌肉上斑驳着伤痕。
低低的呜咽穿入王子的耳。
她像鸟群的白天鹅,万众瞩目。当她出现,所有勋贵的眼睛都难以控制地在她身上交汇。
直到——王子出现。他金色的头发像劈开浓郁的夜的黎明之光;白皙的皮肤像凛冬时枯朽地枝干最上端堆积的、不掺杂质的雪;红润的唇如盛夏的玫瑰娇艳,似乎能嗅到馥郁的香气;他的眼足以让所有光辉黯淡,日月消沉。
天生的尊贵气度与不凡的精致容颜如夜空唯一的光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