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在众多的势力权衡里,我选择了文丞家的千金。这位千金曾在穆王府宴请上见过韶清一面,暗里托贴身丫鬟给韶清送信,试图眉目传情,可惜一封封石沉大海。婚姻大事,自然由不得她儿女情长的小心思,全凭父母之命。
我和韶清说,梨花里的一切,终究随梨花而落。
从前我喜欢戏弄他,如今他长成这般英俊的男子,哪家姑娘见了他都要多看两眼。这样的韶清,戏弄起来更有征服的快感。
我喜欢他被我弄脏,干净的目光里是迷失,整齐的衣衫凌乱不堪。
只是看上他的姑娘,未免太多了些。
都是我的痕迹,没有旁人的,很好。
阿清被我咬得吃痛,却仍很卖力地伺候我,小嘴包着我的昂扬,水声四溢。
他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我才更加喜欢他。
我叹了口气道:“几日不见,阿清和我竟这般生疏。你若不愿同我欢好,便可直言,有何难言之隐?”
他默了半晌,才极艰难道:“我以为是大人……厌倦了阿清。”
我伸出手指,食指和中指轻轻抚摸他的双唇,笑道:“自然不会。”
他在哭。
我曾见过一个少年,雪肤黑发,干净得让人一眼便想弄脏他。
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弄脏他。
我为他抬来了花轿,说我定会娶他做妻,生生世世再无旁人。可他已全然听不见我的话,只是反复念叨着,为何大人要弃了他。
他疯了的这些日子里,世子大人只是一个娶了别的女人的负心汉,以此他发疯咬我肩膀上的肉,恨不得把我生吃了,我便由着他发疯。
他说,大人,你没有错。
生于此间权贵的人,有几人手里没桩血债呢。
若是真有报应不爽,我便受之无愧。
只是我没想到,遭了报应的却是韶清。
于是我坦荡地回答韶清,是我。
早知主教好男色,却仍将方韶清送进狼口的是我。
明知灵童当是童子身,却破了他金身引得主教怒火,借此除去方家的是我。
我轻声说:“现下世道乱,这么远来投奔也不易,多半落下什么病症了吧。”
听人说那女子后来果是染了风寒,周围人都忌讳,韶清只好将她送住在城外的寒舍。恰逢那个月,穆王府有宴请,高滕巡逻任务重,便也没休得两天假。待到宴请诸事毕,那女子便也病入膏肓,没几日就去了。
那天夜里,我命人叫了韶清到我房中,见他神情低落,形容苍白,有些郁郁寡欢。
他看了我许久,只问了我三个字:是你么?
这世上的许多事,终会水落石出。但凡做下的,总能寻出些蛛丝马迹,绝不存有万无一失。
文丞参与了方家灭门和主教之死密谋的全程,他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没料到,这桩婚事却逼急了他女儿,引得飞蛾扑火。
决算做多的人,到了此刻,我心里却常常生出一丝念想,无法纵容我一直如此绝然下去。
韶清对我一直忠心耿耿,在床上更是百依百顺。我仍旧逃离不了自己的心魔,每当回望他的目光,便生出无边的阴暗心思。
那些心思像噩梦随着我,无时无刻都在跟我低语。他们让我将韶清困于此,将我困于此,叫嚣着让他弄脏他,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弄脏他。
这副颇具男子气概,又一身黑袍的禁欲模样,更显得那些肌肤露骨的情色。
高滕黑袍的腰带很结实,既能勾勒出韶清这诱人的腰身和翘臀,又能将他绑在桌前,任意玩弄,是个好物件。
我一边假意责怪着他的热液弄脏了公文,一边更恶劣地挑逗他的欲望,直至他整个人挂在我身上,瘫软到浑身乏力只能任我摆弄。
阿清明白我这动作的意思,乖觉地微微张开嘴,含住我的手指,舌头轻轻舔弄着。他伸手掀开我的衣摆,爱抚着那处火热,嘴里含糊不清地反复喃喃着:大人。
我自是毫不客气地扯掉他身上那严严实实的黑袍,褪出白皙的皮肤让自己好好欣赏一番,在他肩背上啃出了许多红印,几处红印发着青紫色,血丝隐隐渗出。
苛刻又锋锐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肌肤,他身上散发着干净的皂香,我反反复复确认了许久,才按捺下心中顷刻便肆意盛放的杀意。
后来,我身居万人之上,终于做到了。
他说,弄疼你的人是我,引诱你堕落的人是我,让你变得下流的人是我。
韶清掐着我的脖子,明明想杀了我,身子却总是颤抖着。
肩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却不止是血。
他疯了。
我将他关在后园里,禁止任何人出入,只留他一人。
梨花开得正好,他神志不清地念叨,为何大人要娶那女子。
诱骗韶清复仇,日夜承欢于那畜生身下,设计换去火源,使得主教祭祀时引火自焚的还是我。
至于韶清远方来的表妹,是她自己身子骨弱,经不住吓,被打劫的吓了两回便落下了病,怪不得旁人。
我确实不知,韶清指的是哪件事,但我皆可认下。
他说女子虽是异姓,但从小一起玩,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看他实在伤心,便主动出言安慰,说是自己没尽好地主之谊,有错在先。
韶清动容,连忙又是行礼又是认错,说都是自己的不是,哪敢怪罪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