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冷冷看着他,忽然笑了。
所以你这个海军才不应该到处乱跑,而是应该留着这里看着我。
你要是知道我想去哪,就不会这么说了。
波鲁萨利诺也动了一条腿,不过他是把一条腿抬出了窗户,整个人出了房间。
已经缩回头的芙蕾雅顿时又冒出头去看他。
她问:你要去哪?
波鲁萨利诺抬头看,冲着着漆黑无光的夜空点点头:确实不错,不太晒人。
芙蕾雅问,你呢,海军中将也半夜出来晒月亮?
是啊。波鲁萨利诺叹口气说,马林梵多的月亮可没这边的好。
她几乎要因此爱上波鲁萨利诺了如果他真的死在她手掌下的话。
波鲁萨利诺身体闪烁,忽然从手指捏出来的圈里发射出一道光线,射在芙蕾雅身上。
芙蕾雅被击飞撞到墙上,滑落在地。
芙蕾雅杀过人,但从没掐死过人。她从来不知道掐死一个人是这样特别的体验。她可以近距离看清楚所有细节,额角爆起鼓动的青筋,爆红的脸色,充血的眼睛,发白的脖子,紫红色的嘴唇,不停留下的冷汗。
对方死去的内一个阶段,每一个特征,每一个无力的反抗,都深深地刻在了施暴者的脑子里。
杀人者将永久铭记。
芙蕾雅抬起脚,一下把他踢翻,反身坐到他身上。
这次换她掐住波鲁萨利诺的脖子。
波鲁萨利诺的脸很快就红了,生命力从他身上溜走,而这全是因为芙蕾雅强有力的胳膊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个男人对你没兴趣,对你而言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芙蕾雅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眼前已经发暗了,我戏弄了你就让你这么耿耿于怀?追了我这么久还不够,非要用这种方式报复回来?真是小肚鸡
芙蕾雅已经快说不出来后面的话了。
波鲁萨利诺,我要杀了你!
真可怕真可怕~我认输认输
见闻色里,可可婆婆带着欣慰的笑容走远了,芙蕾雅和波鲁萨利诺却还在死斗。
芙蕾雅一下把额头磕在门板上,恨不得现在立刻打开门,让可可婆婆看清楚。
波鲁萨利诺靠着门,咬着手指无声地笑。
可可婆婆讪笑着,说着什么年轻人要节制,注意身体慢慢杵着手杖走了。
不用啦。
小姑娘有疤总归不好看。
伤疤可是女人的徽章啊,婆婆。
真的没事吗?可可婆婆担忧地问,我听见好几声。
我把东西带到地上了。没事,您去睡吧。芙蕾雅咬着牙说,瞪着波鲁萨利诺。波鲁萨利诺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还是让我看看吧,磕破皮要上药才行。说着可可婆婆转动门把手要进来。
芙蕾雅也皮笑肉不笑,道:确实很巧。
芙蕾雅正准备去波鲁萨利诺屋子里,而波鲁萨利诺本来是要去芙蕾雅屋子里的,可不是很巧合嘛。
波鲁萨利诺问:耶,你这是要去哪?
芙蕾雅慢慢睁大了眼睛,猛地从床上扑向波鲁萨利诺。
乒乓哐当,稀里哗啦,咚咚咚哐哐哐轰隆轰隆
可可婆婆走上二楼,敲芙蕾雅的门。
你也来偷东西。
是呀。波鲁萨利诺一边说,一边把另一只手伸向芙蕾雅手心。芙蕾雅一下抬起手,把照片拿远了。
她狡黠地笑起来,半眯着眼睛,扬起脖颈,这个屋子里还有更值得你偷的东西吧?
我本来要去你的屋子里偷东西。
貌貌果实。
嗯哼。
波鲁萨利诺绝不会认错这种眼神。他走过去,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低下头来看她。芙蕾雅眨着眼。
你本来想去哪?波鲁萨利诺问。
芙蕾雅故意用暧昧的声调回答:我本来想去干点坏事。
芙蕾雅已经坐回床边,懒洋洋地半靠着,手里玩着一把波鲁萨利诺的照片。
芙蕾雅抬眼看看他,嫣然一笑,把照片上的女孩对着波鲁萨利诺。
好看吗?
<h1>蒙德</h1>
芙蕾雅和波鲁萨利诺相遇了。
相遇在窗户外面。
你想去哪?
波鲁萨利诺笑道:我本来想去屋顶上晒月亮,不过我现在觉得也没什么好晒的了。请我去你屋里坐坐?
芙蕾雅瞪着他,不可置信,这人居然这么不要脸。她忽然又笑了,往后退了一步。波鲁萨利诺迈进芙蕾雅屋子里。
唔,跟你有什么关系?
芙蕾雅抱住胳膊,冷眼看着他,大半夜不睡觉,谁知道你要去干什么?
诶这个问题居然是一个海贼问出来的。波鲁萨利诺也盯着芙蕾雅,一个莫名其妙伪装出现在这里的海贼。
不如一起?波鲁萨利诺指指房顶。
不用了。芙蕾雅面无表情地说,我突然觉得月亮也没什么好晒的。
她把一条腿收回屋子里,整个人退了回去。
他俩都大喘着气,慢慢站起来,捂着泛青的脖子默默看着彼此。
不常有这种经验吧?芙蕾雅一张口,吓了自己一跳,她的嗓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记住此刻的温度,此刻的光线,此刻的呼吸,此刻僵硬的身体。
就和刚刚的波鲁萨利诺一样,芙蕾雅一下就着了魔。
芙蕾雅彻底兴奋了。并且感到自己好像从没有这么兴奋过。
芙蕾雅几乎在意识这个的一瞬间,不住地在灵魂上打了一个颤。
她终于明白波鲁萨利诺刚才发了疯一样的表情是什么,因为她现在也是这种表情,着迷地注视着波鲁萨利诺的眼睛。
那双瞪大了,慢慢变成无机色的眼睛。
芙蕾雅强道:出去转转。
大半夜出去转,真是好兴致呢。
今晚月亮不错。芙蕾雅信口回答,去晒月亮。
她已经喘不过气来,眼前金星乱作。波鲁萨利诺能感到她的力量在流失,握着他手腕的手慢慢在松开。她的脸已经红到了极致,血一样的眼神,冲进波鲁萨利诺的眼睛里,搅乱了他的脑袋。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波鲁萨利诺,那双绿眼睛里的生命力也在流逝。
波鲁萨利诺指尖颤抖,脸上露出了魔怔的表情,近乎疯狂地注视着芙蕾雅的眼睛。
他俩都很狼狈,摔在床上滚来滚去,一会芙蕾雅掐波鲁萨利诺的脖子,一会波鲁萨利诺掐芙蕾雅的脖子。
哈芙蕾雅脸都憋红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狰狞地笑道,你是在报复我当初耍了你。
波鲁萨利诺的的青筋暴起,手上丝毫没有留力,摁着芙蕾雅的脖子把她摁在枕头里。偏偏他的脸上仍是风轻云淡的,慢条斯理笑着反问:
对了。可可婆婆走之前想起来,对着门缝小声地说了一句,床头柜里有套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啊!芙蕾雅怒吼。
波鲁萨利诺终于笑出了声。
说什么呢!小姑娘
婆婆。波鲁萨利诺冷不丁地出声,含笑道:我给她上过药了,不会留疤的。
门外瞬间寂静了,几声装模作样的咳嗽之后,芙蕾雅听见可可婆婆呢喃着:原来是这个声音年轻人,体力好,这么激烈
芙蕾雅和波鲁萨利诺迅速反应,一起冲到门后,顶住门板。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
真的不用了婆婆。芙蕾雅大声喊,我到处走,这点伤不算什么。
还是看看的好。
怎么回事?她隔着门板问,房间里怎么这么大声。
没事!可可婆婆。芙蕾雅大喊,我只是摔了一跤。
她的声音很喘。她刚和波鲁萨利诺打了一架,现在还坐在波鲁萨利诺肚子上,掐着他的脖子。而波鲁萨利诺也把天丛云剑架在芙蕾雅脖子旁边。
波鲁萨利诺笑容更盛,更加靠近了芙蕾雅。就在他即近吻上芙蕾雅的一前一秒,他却忽然停住了。
芙蕾雅眯了眯眼睛。
波鲁萨利诺却当真放开了芙蕾雅,故作惊讶的表情,笑着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吻你吧?
你果真喜欢这颗果实。波鲁萨利诺盯着芙蕾雅的眼睛说,我也不是不能送给你。
不用了。芙蕾雅慢慢地把每一个音节都发得完整,在舌尖上微微停留,比起别人送给我的东西,我还是更喜欢自己拿到手的东西。
果然很巧啊。我本来也要来你的房间呢。
他俩的声音都很轻,像是要听清楚对方的话,自然而然地就靠近了彼此。
芙蕾雅的声音又轻下去,睫毛颤抖,咬着嘴唇:你不问我去干什么坏事?
波鲁萨利诺的大拇指摩挲芙蕾雅的嘴唇,等了一会才问她,你去干什么?
唔。波鲁萨利诺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端详,眼睛慢慢抬起来,落到芙蕾雅脸上,笑着点头,好看。
芙蕾雅一下把照片收起来,笑道:狗改不了吃屎。
她连眼睛都笑着,弯弯的睫毛下长着小勾子,直勾勾的盯着波鲁萨利诺。
两人的一脚都刚刚迈出窗户,头从窗户里冒出来,就好像照镜子一样对上了眼睛。
两人都怔了,一动没动,只有夜里的冷风吹过,吹来一阵冰冷的尴尬。
波鲁萨利诺率先打破尴尬,笑道:好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