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孩子,她便觉得自己老了,今年四十五岁,即便花重金保养,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细微的皱纹。
小婊子,小婊子。想到姜今尤,她穿过走廊,砸了两下门。门另一边毫无动静。她扭动门把手,扭不开,姜今尤准是锁死了。
黄柳泄了气,拿上包包摔门而出。
黄柳看着姜今尤白嫩的皮肤,暗骂:这小婊子,又水灵了。
妈,您中午想吃什么?
滚啊。看见你就想吐。
掌风凌厉,她的脸瞬间肿了,姜今尤感受脸颊的火辣肿胀,手指抚上那一片红,她看向母亲,眼眶里流出生理性的眼泪。
女人两条裹着黑丝的腿交叠,她穿的包臀短皮裙,只要微微分开,就能看见裙底风光,可惜她只能在家里和姜今尤干瞪眼。
最近牌运不佳,背得很,几乎是把把输,昨天到现在打了一个通宵,输了一万多。她黄柳什么时候输了这么多钱了,怒从心起,可账是明面算的,好几个玩得来的牌友看着,她能怎么着。灰溜溜地回到家,想到此前种种,心里不快得紧。
家不是家。
姜今尤坐在冰凉的瓷砖上,蜷缩一团,手上捏了把小刀,鲜血将刀刃染红,她伸出手,挽起衣袖,几道狰狞的疤痕赫然入目,姜今尤毫不犹豫的划了一道,然后顺着伤痕不断重复划的动作,疼痛是镇定剂,是她在人世间所追寻的真实感。
一张脸在她的脑海里出现,漆黑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左眼的瞳仁也是漆黑的,深不见底。他与她对视,整个人有一种破碎感,可他分明是完整的,她想把他敲碎,再吞食玻璃渣。
姜今尤放松下来,往房间走。她背对黄柳,冷不丁地,背被一个硬物砸中,姜今尤没回头,走进房间锁上门。
黄柳对姜今尤恨之入骨,早年她也是个美人,收获鲜花情书无数,不料被人设计,被一个丑陋肥胖的男人破了处,自那以后,黄柳越发放荡,一直这样到了年纪,其实也才三十出头,可那时她危机感重,托亲戚找了个相貌过得去的老实人。
黄柳见了一面便敲定了,她要和这个男人结婚。孩子嘛,当然是不想要的。她还得继续花下去。她做得很好,就算出了点破绽,也被她遮掩过去,丈夫没发现端倪,可是人生总有意外。
打人不需要找理由,看你不顺眼就够了。
黄柳连打三下,只觉得手生了,力气不够。
姜今尤分出一点意识想,她和黄柳是不是上辈子有仇,还是深仇大恨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