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联谊什么的,有那么有趣吗?她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人很多的活动,更喜欢一个人呆着的感觉清净,安静,能够写作。
但作家,不管什么类型的作家,总是需要了解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人,也许这可以成为她的新书灵感来源也说不定。
和我一起去?为什么?
写得又快又好不是谁都能做到,就连编辑也说这种才能难得一见,唯一可惜的是题材受众不够广。
作者本人不甚在意,她的生活总是悠闲的,当然除了截稿日前。这样的节奏刚好,有钱养活自己,也不至于落于疲累的境地。
所以才能时不时去管顾谦。
靠着落地窗的长桌上摆着一人份的早餐。
李子琼坐在白色暖光里握着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煎牛排,冬日的阳光总让人心情轻易变好。
不着急离开这里的原因是她的工作没有时间和地点的硬性要求。
晚安。他用自己都听不清的气音说着。
第二天中午,李子琼从床上悠悠转醒。她熟练地穿上摆在床边的拖鞋,到盥洗室里洗漱。
拿起已经涂好适量牙膏横放在水杯子上的蓝色牙刷,看着镜子里自己还算过得去的脸色,她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
但不要再这样摧毁自己的人生和身体了。
这篇里的夫子夫人之类指的都是男性
顾谦。
不要再这样了。
男人听到李子琼平淡没有语调的声音,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没管脑子里突突直跳的血管,脸上是明显的慌张,对不起!我现在就起来,最近好像需要减肥了,你摔痛了没?
这就是胸压吗,李子琼想着,撑在他胸口的双手捏了捏。
好软,而且好大。
顾谦没有发觉怀里的人在干什么,他失焦的双眼企图重新汇聚,低头的时候李子琼的脸分成了三个重影。
她叹了口气,拂开肩膀上滚烫的手掌,我只是
没等她说完整个句子眼前的人忽然朝着她靠近。这个距离,不对,不是靠近。
咚的一声,天旋地转。
难道,难道她是自己主动去的?!
他按住女人有些膈手的消瘦肩膀摇晃着:李子,你为什么会想去酒吧啊?那里的男人都很脏的。
抢在李子琼给出会让他伤心的答案之前,顾谦摆出可怜兮兮的姿态平视她不停摇着头。
他跪在地板上看着女人安详的睡颜,轻柔地拨开遮住她脸旁的碎发,酸楚地要落下泪来。
李子琼,你真的好好。好温柔,好可爱,也好可恶。
明明可以不管我的,为什么每次都要照顾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让我死在外面不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和下班回家的顾谦提出想要下次和他一起结伴去酒吧之类的地方。
男人听到这话之后站在玄关摘围巾的动作都停下了。
顾谦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激动:话说回来,你昨天为什么在那个地方?都还没到关门的时候。
将碟子和碗筷放到洗碗机,她接着打开橱柜翻出一袋速溶粉末,给自己冲泡了一杯维生素果汁。
想到这里,李子琼敲打着吧台,目光投向窗外。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李子琼是一位在正在势头上的人气情家。
和一部分读者的猜测不同,她不依赖于任何现实中的情感经历,纯粹是靠想象力获得成功。
人们很喜欢脱离现实的幻想产物,美丽无需责任,虚幻离奇,带点扭曲最好。李子琼深谙此道。
昨天对了她去酒吧找顾谦,钢管舞,然后电梯坏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啊。
这个时间顾谦应该已经去上班了,真是让人羡慕不来的强健身体素质。
洗完脸刷完牙之后顺便冲了澡,李子琼像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裹着干净的白色浴袍熟门熟路来到客厅。
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子琼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他泛白的脸颊,被阴影笼罩的浅色眼瞳定定看着男人迷茫的双眼。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他用力闭眼,扶着头呻吟一声试图调整错乱的呼吸,松开人单手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
抱歉,若有似无的像蚊子一样的道歉。
顾谦扯了扯干涩的嘴角自嘲,他连简单的说话都做不好。昨天在回家的路上是,现在是,过去也是。
两个人如同电视剧的桥段般摔倒在地板上,准确来说是顾谦没站稳连累了李子琼。
高挑的男人突发性晕到,按照这个姿势面前的人会被当成肉垫,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有感觉到痛,原本准备做支撑动作的手也被紧紧束缚住。
李子琼的头靠在柔软上,那是顾谦垫在她脑后的手。她现在整个人被顾谦抱在怀里,视角只能看见男人的锁骨,鼻子深深陷进了一片无比柔软的夹缝里,压得她不能呼吸。
不可以去,万一被恶心下贱的脏男人骗怎么办,你什么经验都没有。
李子琼额角跳动,这男人好喜欢自说自话。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能不能不大惊小怪?
我配不上你,也没法忽略自己的心,我是个烂透了的废物。
顾谦用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现在她们之间的距离比几厘米更近。
保持这样的姿势不动,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他脱去她脚上的鞋子和袜子以及身上的外套,替她掖好被子,关上卧室的灯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