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樣知道我和她的關係的?」彭慧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睛,彭慧疑惑的問道,語氣裏有著少有的警覺。
照理說,h城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和沈思思的關係。
連曾和她住在一起的莫維謙也不知道,就連喬陽他也不知道。
「阿嫂,不要下去!交給我們便可以了!」她手才剛踫上車門,耳邊便傳來馬騮急呼呼的勸阻。
下不下去有分別嗎?
反正這件事情也會傳到那男人的耳邊。
心,還是會疼的。
游離的目光一下子被前方其中一輛七人車抓住。
彭慧看著那車上走了下來的男人,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
一輛私家車攔在他們前方,它後面還停著兩輛車,那車上的人陸陸續續的走了下來。
「阿嫂,不用怕。我們身後的人還比他們還多。」坐在司機位的男人回頭看著她淡定的說著,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沾沾自喜。
坐在他身旁的馬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著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更何況比起她曾經帶給他的傷害和屈辱,那根本不值一提。
「我都恨不得把整個世界
他說,不想傷害她。
可是偏偏傷她最深的人就是他。
愛一個人,又怎會忍心去傷害。
「她有一本日記,裏面提到你。」男人的聲線漸漸平靜下來,這樣平靜的聲線和那道在她心裏生了根的聲線很像。
彭慧看著眼前眼眶泛紅的男人,忽然想起了那些傳言,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傳言。
那些傳言,是真的嗎?
她知道她應該要解釋的。
但她好像連一句像樣的解釋也想不出來。
還是算吧。
而且,她和沈思思來到h城後,也從沒有過甚麼交集。
唯一一次踫面,便是在四年前,但那時她們連話也沒說上一句。
他是怎麼知道的?
她也想聽聽這個男人有甚麼話想和她說。
「思思過幾天……」說到最尾那幾個字男人的聲音已經哽咽得不成聲。
「她會希望你來的,你是她在這世上最後的一個親人了。」男人停頓了好一會才緩緩的接著說下去。
他怎麼會來找自己?
她不知道他怎麼會來找自己。
但她知道這次那男人真的不生氣也不行了。
馬騮的小動作,她是看到的。
何況,她並沒有那麼笨,她一直也是知道自己身後是有人跟著的。
只不過,自己心知肚明和被人直接的指了出來,還是有差別的。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把自己捧在手心疼愛的男人。
雖然他有時候很可惡,這陣子還好像有點可怕,但他從來也不曾做過甚麼傷害她的事。
那場可怕的歡愛,也只是他一時衝動,他應該也是很後悔吧。
「她是怎樣瘋的?」淺淺的聲音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我愛她。」男人把臉埋進掌心裏,悶悶的三個字從指間溢出,只可惜這三個字,沈思思永遠也聽不到。
「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幾不可聞的聲音從指縫間漏了出來,伴隨而來的是極力壓抑的粗喘。
這件事情怕是只會愈描愈黑,還是等文華回來再看看吧。
突然,急速的響銨聲從前方傳來。
身體被急煞的反作用力往前拋去,被猛然扯開的安全帶勒得她有點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