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茈月跟在他身后。
走到家门口,他在玄关上拿车钥匙,朝她的方向伸出手。
秦昙正在和魏伯伯讲话。她低下头偷听,他们在讲秦昙扶持的新项目,目前正处于动物实验的阶段,秦昙听魏伯伯的汇报,似乎并不满意,皱着眉头。
江茈月安安静静吃饭,席间饭魏伯伯问她,明天几点去学校,她抬头看了秦昙一眼。
秦昙吃完了,拿餐巾纸擦拭嘴巴,江茈月说,秦叔叔送我吧,他才转头看了她一眼。
直到在志愿截止的最后一天,她才把第一志愿给改了回来,总不能因为躲秦昙就放弃自己的理想学校,秦昙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好像对她突然就不再关注了。
暑假和同学旅游回来,第二天就要去学校报道,魏伯伯帮她收拾东西,她把行李搬到客厅,刚好碰上秦昙回来,他去公司时间不是很稳定,这时候回来,和江茈月面对面撞上。
<h1>退让</h1>
很长一段时间里,江茈月都觉得特别特别后悔,回想起那天的凌晨,她自觉意识到,自己是没有资格这样和秦昙讲话的。
这个男人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无怨无悔养育她这么多年,让她拥有优渥的生活、吃穿不愁,血缘关系以外,他们是互相陪伴这么多年的至亲。她真的不应该的。
魏伯伯看他的颜色,秦昙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第二天,他真的送她去学校。
她敲响秦昙的书房,秦昙正在工作,揉了揉太阳穴,把金丝眼镜取下来,说,先送你去学校。
有快一年,他们没怎么谈话了。
江茈月的心情有点复杂。
晚上,她推开上锁的房间走出来,和秦昙一起坐到了餐桌旁。
也许,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呢?当时的情形这么复杂,也许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呢?回去以后,他们谁都没有主动和谁讲过话。
只是她太别扭了,新学期班主任又问了一次住校的事情,她拿住校单问魏伯伯,托他去打听秦昙的口风,秦昙直接以为她要住校,像签成绩单一样普通寻常地签了,还反问,还有什么事吗?
再后来高考结束,到了填志愿的时候,她填了一个离a市很远的学校当作第一志愿,秦昙也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