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
已然成长得颀长眩目的女人说:五条家派来杀你、要带我回去的人,做恶心事的人,无声无息地蒸发,都没有留下咒力残秽,你其实没有隐瞒过吧?老头子都能猜到,你干嘛觉得我不知道啊。
我说了你是笨蛋。你说。
好啊。笑得妍丽的女孩说,不把他们都杀掉吗?
你短暂地沉思。你的咒力目前不足以做这事,而且诅咒已经完成,那些人如果再动妄念,等待他们的只会是焚烧至死。
我是说,五条悟弹了你的额头,我可以杀哦。
哈哈哈哈!!
她笑得极其用力,不曾嘶喊过的声线在此刻变形、似欢呼似尖叫。脸颊徒然染得殷红,上扬的唇角定格,快意仿佛深入到了骨髓之中。
一片灰烬飘入女孩手中,她予以久久的凝视。
硝子那篇下半部分写完应该会替换一下目录。
你沉默了半晌,说:你都没和我提过。
她将手指嵌入你的指缝,紧紧贴住。我有让你给我一个额吻。
她翻身在上,黑白色的辫子依然相连着。她亲吻你的掌心,细碎地来到下颌、小腹、大腿内。
你知道你的画会长什么样吗?
你把女孩们和五条悟数量庞大的衣物全扔到雪地上,用力地打响指。
啪嗒!
你停了下来,问:那个说唇膏很香的人是谁?你没有赶在我之前把那人揍了吧?
她盯着你的唇,你明了她自己的唇便是一片狼藉而凌乱的血红。狡黠的蓝眼睛此刻向上睹,与你对视。
惊喜!查无此人哦。
她声音带着热度,下唇沾染你们混合的血液。你忍着疼痛啃咬了回去。
你捏住她的脸颊:我有没有教过你好好说话?
唔!她说。
真的只要亲亲了?你不敢置信。
累了嘛。
你们的呼气汇合在一起。你低头噙住她的上唇,吮吸唇珠,再逐渐含进两片唇瓣,回应她时常探出的舌尖。不断舔去唇舌勾弄吞食时流出的唾液,像在舔舐一根快要融化的雪糕。
这淫靡的水声甚至通过她缱绻勾人的目光而扩大。
你抽出手指,伸手在床头柜中摸索。
昨天换了水蜜桃味的唇膏。她突然笑起来,有人说很香。
你被她逗笑,挽起发,凑近她。她仰头看你,不肯让你忽视这双蓝眼中的高傲和挑逗,微微翘起红唇,索求亲吻。
而你只是与她唇瓣相贴,一触即离、格外地轻。
你的手指堵住她唇隙中即将溢出的不满,指尖按压丰满的唇瓣、细致地探入。她的唇齿对你展现出顺从,却又顽劣地刺探她咬住了你的手指,
你返回宅邸的路途中听到了许多狠厉斥责和辱骂,言辞直指一位年仅九岁的女孩。你抿唇,加快跑动。
五条悟!!你大声呼喊。
别喊了。
她趴回床上,修长白皙的四肢肆意摊开。她说:整个地球敢叫我笨蛋的只有你一个!
你笑了一下:真是荣幸。我杀的人全部和她共享同一个姓氏,会觉得怪异吧,当时是怎么想的。
现在我杀我全家更怪了呢。她讥讽的声音闷在枕头之中,又兀地转向你,可恶,你是根木头吧,上床啊!
真是不可思议。弹额头到底是在哪儿学的?她怎么像是解封了一样?你抹去混乱的思绪,摇摇头。
走吧。你最后说。
你被五条悟移回家里,共同决定洗漱后再聊。
你真是
她第一次失态,好像忘记如何重组表情,混沌地看向你:你把衣服都烧了,我明天穿什么啊?
想穿什么穿什么。你说,要跟我一起走吗?
长这样。
昏暗的夜雪被火焰映红,布料不断燃烧,火舌裹挟着热浪摇晃。你透过火光望向睁大眼睛的五条悟,场景便陷入无声。
哈、
你说:那悟有收到祝福吗?
我觉得我被你诅咒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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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偶尔是会有按着她的漂亮脑袋往墙上撞的想法。你叹气,再问:要和我说说为什么烧掉宅邸吗?
你躺在她身边,用你们的发丝混着编辫子。
开始教学生之后就被缠上了,她说,学生虽然可爱,但还是挺弱的,这点让我好困扰。还有更恶心的事情:十五年前其中的一个女孩,逃出去生下继承了术式的孩子,前几日被绑走了。
你才不管她回的什么,再次吻了上去,这回不再温柔,热烈得像是野兽在进食。
血味讨厌!
麻烦精这么喊道。随即,她唇边溢出毫无羞耻的呻吟,你便知道她的坏心眼。
模糊却撩拨的喃喃、鼻尖情色的笑声、每一次共享的同调呼吸。
戛然而止。
你的神经不受控制地跳动。用指腹将唇上血液拭开,血珠仍接连冒出伤口,你居高临下地注视她,她怀着些微愧意微笑:怎么想还是生气,为什么你不问那个说很香的人是谁?
你找到那根有备而来的唇膏,细细涂抹在她唇瓣上,而后抚摸她泛湿的长发。她飞快地抿开,啵的一声。她满足地将双腿缠上你的腰,双手搂住你的脖颈。
只要亲亲。
她撅起唇。
她看似迷离地回望你,但你明白这朦胧之下的侵略性。她在诱惑进攻、等待进攻。
看出你对她的嘴唇曲线呈现的情态充满了爱意,她毫不犹疑地利用。那些你们使用的同样的唇膏、午睡后出现在脖颈的红唇印、伏在你身上刻意地咬唇。
你伸出腿与她的纠缠,更加贴近她,手指得以继续前进,尽管她已经在你的指节上留下一圈牙印。她不再阻断你,下颚微动,软舌舔弄你的手指、再与之勾缠,制造出黏湿的水声。
五条悟拉开门,与你面对面。她的无精打采中不乏惊讶:你回来做什么?
你走进她的房间,收拾起所有衣服。除去睡衣只剩各式和服,冗长的布料不知将绊住穿戴者的哪个部位。
你乱塞一气后,用羽绒外套包裹住她,随后一把拉起茫然的女孩,奔进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