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使了狠劲,为首胖子轻敌,啊松懈一刻,手中长刀掉落。
其他三人上前量刀,他摆手,小的那个不能弄死!
当然不能弄死,回去怎么交差?
我求求你们放过闻秋吧!!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她妈欠的钱我来还!我真的会还!你们放过她吧我求求你们....
对面作恶多端的卑鄙小人,岂会听这种哀求?他们收债的心不狠,难道要自己搭钱进去?
少他妈给我废话!她妈欠的钱说白了拿她抵债就一笔勾销。我看这女娃也差不多熟了吧?拿去卖估计你还能分一笔钱。
邵姨转头嘶声力竭,书包扔给闻秋,狂吼让她快跑。
闻秋穿一双码数不符的拖鞋,抱紧怀中书包,茫然盯着邵姨,要上前拉手。
孩童神色纯真无邪,干净好似天空明月。
应该po18没有未成年吧....至少好坏是能分辨的吧....
最后一段几个比喻引号是摘抄网上一段诗里的,作者不详。
一夜之后,小学响起广播,而她爬出垃圾堆伫立听铃。
她的人生,接下来要如何过?
闻秋身世真的很惨,不过陈锦生跟她异曲同工。
慢慢视线模糊,昏迷前依稀回顾着那双眼。
泪和雨水一起流下。
谁能来救救我?
全身淋湿,神色恐惧慌张,要伸出湿冷的手赶紧拽下闻秋往街外跑。
闻秋怀中抱着书包睡觉。
邵姨,我们去哪?明天就上学啦!
那不是闻钰英是谁?那双眼她永远都会记得。
那双黯淡无光,漠然失神的眼。
还有微张的嘴,露出泛黄残缺的牙,她死前应该奋力挣扎过,脖颈血管明显。
邵姨最后要为她争取逃跑时间,疯了一样起身去抢对面的刀,柔弱女子怎是专职要债人的对手?
被一刀刺肚,捅出一滩血水流向脚边的雨夜下水道。
她还要侧头留下最后微笑,快跑....
三十好几的大男子汉被贴心小棉袄哄的服服帖帖,就要掉泪。
好好好,宝贝说什么都好!爹地养你一辈子!
而转镜头到这里。
闻秋看着落地的书包,眼中再次掉泪,她已经全身发抖,眼神变得凶恶。
周围仅存一盏未坏路灯,在雨中忽明忽暗。
像是闻秋,挣扎在阴霾里,绝望的彻底。
豆蔻年华,含苞待放。
轻易满足男人虐性,叫谁能错过这么好一棵崭新摇钱树。
闻秋动作迅速,从地上捡起刀对准他。
卖毒放债一批人,只为折磨你到祸害下一代。
不过闻秋终于有书念。佛祖上帝试探她一年,满足她去年愿望。
一所外籍学生小学,里面不是交不起私立学费的工人儿子就是偷渡黑户塞钱进的女儿,还好还好我已知足。
搞死闻钰英不就是因为她的事业有人延续?
吸毒把自己熬成全身窟窿的黄脸婆,没用处,要扔掉,找下一位继承者。
闻秋眉眼随闻钰英,十几岁就显露姿态。
为首的胖子手持长刀,在雨夜路灯下闪出银色的光。拽开邵姨扯在裤脚的手,狠狠推一把,邵姨倒在一边,溅起的雨水落在闻秋脸颊。
闻秋在妓女窝长大怎么可能不懂他们的话中有话。
人虽小但腿脚利索,冲到邵姨面前恶狠狠下嘴咬住那男人手腕。
邵姨泪奔,哭得竭尽心力。
不是亲生的又怎样?一个十三岁女孩比抛弃她离去的男人忠心。
她跪在地上磕头,嘴唇上下颤抖,双手不停拜托,膝盖蹭在粗糙水泥地,要爬上前扯裤脚求情。
邵姨不作声,只是湿发沾脸,浑身发抖,推搡闻秋连脚都打颤。
只是来不及,刚下楼被孙峰叫的人围住。
四人手拿西瓜刀,乘人之危,张口要命要钱。
不要觉得夸张...背景是两千零几年的香港,或者广州沿海(随意想象)。
当时贩毒黑势力很泛滥,某些片区治安也很乱,每天命案真的不夸张的。
还有就是不要带三观啊!!看个爽就行了....现实里真的就远离沾毒的人啊!!!!!
我和碎在地上的玻璃一同出生;是烟灰缸里啐了一口唾沫的潮湿烟蒂;是雷雨天被狂风卷上电线杆的塑料袋。
破碎且伤痕遍体。
谁能来救救我?
闻秋刚想爬向她,听到后面脚步和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她无措,只能强撑起身向前跑。
她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知道仍然未离开这片街,精疲力尽中藏进一处垃圾箱内。
闻秋逃亡,路上不合脚的拖鞋掉落,她赤脚在斑驳地面,不知道钉子还是石子扎进脚背,只能庆幸今晚暴雨,冲刷掉她的血迹路线。
她路过一片遗弃楼,平时是瘾君子聚集地,现在只有地上一具女尸,衣料单薄骨瘦嶙峋。
闻秋眼神恍惚,停顿片刻间和那双眼对视,她脚下一软跪了下去。
同样十三岁女孩,却握住一把比她手臂还长的刀,在雨中跟几名壮汉对峙,她为的仅仅保住自己性命。
她有何梦想?祈求几年想要上学堂,梦想成真前一夜都要被人追杀。
而从未见过爹,亲妈也在十几分钟之前被人折磨致死。
这世界的参差到底在哪?
隔壁街的一户人家,温暖灯光下十三岁女孩在爸爸怀里撒娇。
不嘛不嘛,我明天不要念书!我要一辈子陪在爸爸身边。
她营养不良,弱不禁风。西瓜刀对她来说太沉,双手不停颤栗,雨在她眼中掉落,她要稳住。
邵姨从地上爬起,拖住闻秋后退几步。
闻秋没放下刀,双手握在手柄处,指尖泛白,秋雨透冰,书包掉落在地。淡粉色渡上肮脏湿土,慢慢沁染,包上的纯洁公主被淹没。
闻秋还收到隔壁阿姨送的新书包。
你要好好读书啊秋秋,要赶紧离开这里。
她欣喜还没过半日,邵姨晚上八点冲进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