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客来,祝梨梨也连忙换衣服,扎了个显高颅顶的马尾辫,脸颊两边用八字刘海遮了遮,揽镜自照,虽然面庞仍旧圆乎,但十八廿二无丑女,她自认青春逼人,和难看二字绝不相干。
四十分钟后,许渊知别别扭扭地上门,他倒是礼数周全,拎着一盒燕盏一盒茶叶上门。
兄弟,你这也太贵重了吧。祝梨梨惊叹,把燕盏往他怀里塞,这我收不得,你待会儿拿回家去。
嗯?
要不然你来我家过年吧。
哈?
手机的音质一般,从听筒里能窥得幽微的电流声,几秒钟后,许渊知哦了一声,同她说过年好。
过年好。祝梨梨也如是回他,忽然间福至心灵,她问他,你不会不知道今天过年吧?
知道了。
许渊知没跟她废话,直接把封条揭了包装撕了,给你补的。
得,这下拿回家也没办法再送了。
祝梨梨心里骂他浪费,有些无奈地把梁南的拖鞋拿出来给他换,回过神来咂摸刚才许渊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流氓的意味。
我家就我和我妈,正好你过来热闹一下,吃个饺子。祝梨梨越想越觉得可行,把一个十四五的小男孩留在家里独自过年,守着偌大的房子吃速冻饺子,看着外头万家灯火热热闹闹,实在有些残忍。
许渊知半晌没说话。祝梨梨早就习惯他这副性子,往好里说是矜持,往糟里说那就是犹豫不决穷讲究。
来啦,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祝梨梨话糙理不糙,最终一锤定音,许渊知撂下电话,望着信息里的地址,深呼吸。
你家没人吗?
许家父母都是大忙人,祝梨梨晓得,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忙成这样。大概是巨蟹座的缘故,加上节日buff,她的心中母爱萌发到泛滥。
许渊知。她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