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禾听见她说:我也会保护你的
纵然她不清醒,可见他沉默,心口竟也痛起来。
初语靠在他怀里,低着眸,牵住他的手,细细柔柔地捏过他的每一个指尖,像小时候那样哄着他。
一遍又一遍,轻轻地说:阿仔不要难过不要难过
顾千禾不禁失笑,只当她还未睡醒。
伸手将人紧缚在怀间,低哄:小语乖啊,不闹了好不好?快回去睡觉。
初语摇摇头,鼻尖蹭过他的衣领,回抱住他。
他蹲下,握住那纤弱伶仃的脚踝,替她穿上拖鞋,宝宝,你找什么?
行李箱打开的瞬间,杂物洒落了一地,初语默了片刻,小声说:护照夹
我来。
哄睡花去他很长时间。
初语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时梦时醒间,总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睁开眼,就懵懵地看着他,好几次手伸进他衣摆里,不知道在胡乱摸些什么。
难以抑制地酸与涩,仿佛要填尽他整个心腔。
连声音也变得痛哑不堪:我不难过,初语,我不难过了。
窗外雨未停歇,雾气渗进眼底。
她脑海里的醉意未散,似梦又似醒,望住他的神情却柔软地不像话,低声说着:这张卡里有钱你拿去交学费,密码她忽然默住,想了很久,才记起来:密码是你的生日,0102
顾千禾一下子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心底深处像是有根刺在扎,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千禾熟门熟路地拉开箱体里的侧链,拿出初语的护照夹,递给她。
初语接过后打开,一刻也不停地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
塞到他手里。
终于,凌晨四点。她又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坐起来,鞋也没穿,就往外走。
顾千禾无奈叹一声,拿着鞋跟上,去哪儿?
初语没应声,循着一丝暗光走到客厅,找到行李箱,就要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