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安长她几岁,读书勤学刻苦,早早就离家去京城求学,这么些年一直靠书信联络,山高水长道路绵绵,回家次数少之又少,江平亲眷都很牵挂。几月前揭榜夺得探花,全家上上下下都为蒋安高兴。
却迟迟不见书信说要回乡,几天前接到信说这几日就到江平,全家都忙着准备洗尘宴,没想到蒋安这么快便到了。
饭桌上伯母摸着许久未见的儿子的手,泪眼婆娑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蒋安说在这小住几月便走,这下子又是伤心一片。
这边的少年把弄着刚买下的梳着两根小辫的笑面女童陶俑,也暗自思量:刚刚那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这陶俑,也与他有缘,只瞥那一眼,就像被定住一样没法迈开步子。
天色渐渐暗下来,待兰泽到府邸,太阳余晖都渐渐消失无踪。
院里却比往常热闹地多,家仆爹娘大伯伯母都聚在前院,兰泽疑惑,等走上前才发现一熟悉身影,她眼睛一亮:慎思哥!
<h1>第二回 迷蒙</h1>
2.
秋风乍起,兰泽头发被风拂起,略微凌乱,她拨开缠着脸颊两侧的发丝,等再看向陶俑时,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了。
还未用膳前蒋安便与兰泽约定饭后一起闲游,许久未见刚好也想同他聊聊,于是用晚膳兰泽叫来婵儿给自己拿件披风,便与蒋安出门同游了。
蒋安耳畔传来一阵婉转妙音,不用回头便知道是堂妹蒋兰泽。他走时她还只是个十岁小童,可那咬字方式是一点没变。
可谓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慎思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一路可还好?兰泽问道。
兰泽这才惊觉身旁站着位少年,只瞧他一身月白丝绸衫儿,腰间一块细腻羊脂白玉佩,尽显潇洒。
这少年垂膜眼里似乎含着笑,他开口道:这位小姐,你先请。洋洋盈耳,甚是好听。兰泽连忙摇手:不不,我只是瞧着稀奇罢了。说罢朝他道了福礼,慌忙朝阮凝那走去。
这公子好生面熟,莫不是以前见过?怪哉怪哉。兰泽喃声说。而且一看到他便心慌,刚才才走的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