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修文说得极慢,似乎过往的每一天,都是极美好的回忆,值得慢慢的品尝。
齐昌兰早就看出来了,这男人对杨珍秀不一般。之前看到饭馆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个人时,她就感觉到其中的女人是杨珍秀,只是当时时间紧急,没法分出心神来。
后来出了卫生院,又看到这个男人站在门口痴痴傻傻的样子,她就决心试一试。
原来,杨珍秀流浪在外,遇到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位叫钟修文的男人。
“我遇到珍秀的时候她已经病得糊涂了,就倒在我家门口。满身的伤,高热不退……”
是钟修文救了她,并治好了她的疯病。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有人跟他说话。但当他听明白面前的女人所说的意思时,立马变得精神起来。“大,大嫂你好!”
“别乱攀亲戚!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齐昌兰摆出一贯的强势,咄咄逼人。
“大嫂还没吃早饭吧,咱们,咱们边吃边聊?”显然男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菜鸟,立即就回了神。
不待于婆婆回答,杨老倌就发了话,“快去快去,来了总要问问地。”边说着,自己边拄了根棍子就往前走了。
“顺带着也问问四毛!”于婆婆想了想,回头又补充了一句。
“好嘞,我晓得了。”齐昌兰难得的乖巧,挥着手应了声。
原来真是杨珍秀说过的那个占了她身子的男人啊!
“你占了我们家珍秀的便宜,看在你曾对她有恩的份上,我们不去举报你已经两清了,你怎么还敢来?你这样让我们家珍秀往后如何做人?”
“我发誓,当时我对她真的没有半点歹意!”
“她老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没脸面对她丈夫。那些天,发病了就使劲儿的打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那样子真是太可怜了,让人看了心痛。我家祖上就行医,我花了很多功夫,珍秀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周家台唯一的饭馆。
两碗饭馆里最贵的牛肉米粉摆上桌子,齐昌兰暗自点了点头。“你还纠缠着我们家珍秀?”
“大嫂,我不是纠缠着珍秀不放,我是真的喜欢她,不忍心她受苦……”男人便如同终于找着了喧泄口,所有的苦闷都有地方说了。
只是待于婆婆一行走了之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朝红星中学的校门口走去,而是走向了路边站着的、目光追随远去的救护车的男人。
那人身穿‘的确良’衬衫、卡叽布黑长裤,身形笔挺,只是形容有些憔悴不堪。挽起的衣袖露出的手腕上竟然有一支亮闪闪的手表!这可是不可多得的高档货。
“我是杨珍秀的大嫂,你叫什么?”齐昌兰走了过去,直接开门见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