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川咬着烟,一身的斯文慵懒,怎么,想你父母了?
流泻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却照不进潭底的一片黑暗。
陆廷臣没有回答,片刻后又听到他说:没关系,很快你就会见到他们了。
对方沉默着点了根烟咬进嘴里。
五年前我父亲在长隆码头走货,是被你一枪击毙了吧?他继续说下去,字字句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我母亲悲伤过度,在一月之后跳进了海里。
沈淮川还是没有说话。
陆廷臣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足够隐蔽,不管谁来都查不到什么,却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本事。
他没几天就找到了最关键的线索,把自己的老窝给端了。
但沈淮川也跟他一样低估了对方,所以中了一枪,险些丢了命。
他父亲贩毒害人,被击毙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至于他母亲纵容包庇,知情不报,就算罪不至死,但也绝不无辜。
你杀了我父亲,又间接杀了我母亲!陆廷臣说着说着,双目有些泛红,沈淮川,我真恨我自己那一枪打偏了,我他妈就该打死你!
他中枪之后,何况及时赶到,将他送到了市一医院。
说来太巧,陆廷臣自己也没想到,那日给他做手术的主刀医生竟是言笙。
他知道这次自己逃不过了,所以也没想着再逃,沈淮川,我们之间的新仇旧恨,估计得追溯到上一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