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苏青脸色沉下来,看着十月又多了几分恨意。
十月将盒子放在桌子上,并不去看苏青而是走到江智渊面前,她没有解释她偷盗的行为,只是指着桌子质问道:
我妈妈的骨灰盒为什么会在垃圾桶?
江姗跺着脚,看着楼下,说道,她怎么还在这,爸爸你都看到她的所作所为,还不快把她撵走。
虽已经过了变声期,但江姗声音还是尖的刺耳。
十月勾着嘴唇眼神在三人间游走,手上抱着一个棕色小盒子,是她刚在垃圾桶旁捡的,大概是特意让她注意到的摆放。
不过这么多年他自问衣食住行从未亏待过她,但没想,这坏了的种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江智渊叹了口气,最近先别让她回家,让她去学校待一段时间。
说完他往楼梯方向走去。
阴影里的十月显示出几分不真实。
江智渊吸了口烟,陷入沉默
自从六年前十月因盗窃罪被送到警察局,那时有个记者报道出她是江氏集团江智渊的私生女。
由于江智渊公司刚上市,为避免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公司股价,江智渊只得派律师出面将人保了出来。
看着江姗被三四个佣人簇拥着离开了别墅,十月伸手抱着骨灰盒,离开了江家。
十月走在路上,她走了很久,最后坐在公园长椅上舒了一口气。
又要换地方了。
十月歪着头,重复了一声妹妹,这个词在她眼里是如此陌生。
良久,她看了眼江姗那跟年龄极不相符的凶狠嘴脸,她又拿着水果刀比划了几下,上面似乎还有苹果汁的香气,随着哐当一声,十月将刀子随意仍在了不远处的茶几上。
姗姗,你没事吧。苏青急忙走过来。
她闷哼一声刚抬起头,才发现桌子上那把尖利的水果刀此时正抵在自己那圆润饱满的脸颊上。顺着水果刀看过去,是十月那修剪干净的圆润手指,和那淡薄脸上的一双冷眼。
你......你想干嘛? 江姗露出惊恐的表情,声音也开始发抖,她真害怕十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平日里这人在家里不闷声作气,但真要惹毛她,也绝不是好惹的主。这么多年江姗靠着江智渊对潘林的接济拿捏十月,从小到大没少捉弄她,小时候十月被关地下室,她总会将佣人送去的饭菜倒掉,然后换成狗食。
江姗快步从楼上跑下来,经过十月身边时挑衅的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她料定十月不敢拿她怎么样,很多时候她总是能忍则忍,此时她想到以后难得在家里看到她,更是想要狠狠教训她一番,好让她知道谁才是家里真正的大小姐。
就在她正准备转身闪她耳光时,十月摸着盒子的手一顿,声音异常平静,你妈没教过你撞到人要说对不起?
江智渊说完就上了楼。
十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她转过身,走到桌前,手指触碰着上面的花纹,那是她跟潘林花了两千块钱买的骨灰盒。
当时她们居住在北京城全年不见光的地下室跟人合租,由于有人上门催债,潘林只得带着她到处换地方,可无论换到哪儿,这个骨灰盒都被她牢牢带在了身边。
<h1>欲(微h)修</h1>
十月回到江家。
还没进门里面就传来江智渊的说话声。
什么骨灰,这晦气的东西早该扔了。
江姗接过话来,一双杏眼红了一圈,家里有她没我,爸爸你看着办吧。
江智渊抬了抬眼镜,一时间也很诧异,但很快这种情绪又被他掩盖了起来,他看了眼苏青,又看了眼十月,冷哼一声:多半是佣人收拾家当没用的东西扔了罢了,最近你先搬出去住,就这么定了。
看着那盒子,苏青脸色平静,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这个十月在江家这么多年是个顶倔的脾气,平时话都懒得跟她说,刚开始她还能做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对她好言好语,可时间久了,发现这是个浑货,养不熟的白眼狼,她也就不装了。
江智渊只要不在,家里只要让她看到十月的身影她就浑身不自在,苏青本是名门淑女嫁江智渊这个花心的富二代本就属于心不甘情不愿,谁知女儿都十岁了才发现对方还有一个私生女,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去。
在他刚踏上楼梯的第一步,十月推开门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她依旧穿着晚宴的抹胸礼服,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被她提在手里。
苏青停下了削苹果的手,此时江姗也从房门出来,站到了楼梯口。
当看到十月那张脸,原本愉快的心情莫名糟糕起来,偏偏她还穿着精致的晚礼服,那窄小的裙口包裹着那双长腿,显得娇俏又挺拔,看上去她倒成了江家大小姐,而自己倒变成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头。
虽然给十月做保的律师一口咬定她是被冤枉的,但江智渊并没有继续让他打官司,只做了赔偿将人保释出来,因此十月还留下了案底.
可他根本不在乎,打眼里他对这个女儿是漠然的,当年她母亲曾拿着两人的dna鉴定结果找过他,威胁他接受她们,不过她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想进江家大门那是痴心妄想。
母女俩被打发走后,江智渊再次见到十月时她已经长到了十五六岁,那模样,跟她母亲生前无二,一时竟让他动了恻隐之心,让她进了江家。
她慢悠悠的说着。
就在那里,她又看到了风与,他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美丽的如同大明星,两人靠得极尽,他似乎在用手机给她看什么东西。
她凑近一些站在树后面,看了他们半晌,不多时,风与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江姗才从刚才震惊的状态中回过神,她不敢置信十月竟然真会拿着刀子威胁她,看着已经渗出血的小腿,越想越委屈,眼泪花花的从眼角流了下来,十月,你一个妓女的孩子凭什么敢对我动粗,你不过是江家的一条狗。
江姗还想说什么,却被苏青捂住了嘴巴。她小心看了眼十月,刚好对上她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面透露出的情绪让她打了个冷颤,苏青不禁往后退了小半步,又看了看桌上的骨灰盒,于是将江姗扶起来,低声说,走,妈带你去医院。
刚开始她还以为那人只是没嘴的葫芦不懂告状,直到后来有一次她跟朋友出去玩拿出自带的便当,发现里面都是连狗都不吃的馊烂蔬菜,她才发现那人不是没嘴的葫芦,只是把账都一笔笔记在了心里。
想到这些江姗越发害怕起来,眼睛也开始湿润,她本就没有十月好看,如果再被她划了脸,那她就彻底没市场了。
十月,你要对你妹妹做什么?苏青站在不远处,惊讶的看着她。
江姗瞪着两只眼睛,看着逐渐发红的手腕,十月,你胆子肥了,敢欺负我?
欺负你?姐姐只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啊,姗姗,要是在外面也这样,那些人可没姐姐这么好说话,知道吗?
十月轻佻的说完这句话,眼神猛的一冽将手往前一推,江姗被扔了出去,撞到了桌子角。
只是这一会儿,却被人像个垃圾一样给扔了......
身后的苏青抱着胸在身后踱步,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回家了,反正也要开学了,你回学校住吧,你爸不是给你租了间公寓,去那儿也行,姗姗要高考了,她需要一个更安静的环境。
听到这话,江姗脸上的喜悦藏不住,从小到大凡是她带回家玩的男生都无不对她这个便宜姐姐迷得神魂颠倒,跟她那个母亲一样,都是勾人的货色,最好早点从这个家消失才好,免得每天面对她生闲气。
十月还有两年就毕业,到时候让她搬出去也不迟,何必急在这一时。
话音刚落,另一个中年女人声也随之响起。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看见监控了,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姗姗刚买的二十万的手镯都让她给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