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脸面,额头饱满,一双杏眼,十分安分温柔的名唤倪薇,乃是李家二少爷李留诚的爱妾;年纪幼小,只有一十六岁,一口苏州话,人也生得苗条娇媚的名唤苏香玉,也是李留诚的小妾;另外一人,裙钗打扮和尤小莲十分相近,腼腆俏丽的是张玉梅,也是李留根的小妾。
刘莹有些好奇,问道:我从来不知咱们府上还有个二少爷。尤小莲笑吟吟道:我们妇道人家,哪能什么都知道呢!知道我们姊妹几个便够了。若是夫人不嫌弃,便时常来做做,喝喝茶,吃吃点心,园子里逛一逛,也算打发时间了。苏香玉为人泼辣,上前来拉着刘莹的手笑道:正是哩。夫人嫁过来的那天我便悄悄躲着偷看来着,看夫人天仙似的模样,十分妒忌,又十分喜爱。我只道管他们男人喜欢什么,我们姊妹几个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其余几人纷纷附和,刘莹心里热似炭火,十分熨帖,几人游园、吃茶,扎扎实实玩了一下午。算是彼此熟悉了,刘莹心里也放宽许多,虽说难熬,却还有这些同龄女子解闷,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看刘莹眉间有郁色,趁着其他几人围着池子边看锦鲤,尤小莲把她拉到一旁,柔声道:夫人心中可有郁结?刘莹惊问:小莲如何知道?尤小莲苦笑道:不瞒夫人说,也不怕夫人笑话。我亲姊姊,名叫尤小荷,乃是李老爷的尤三姨太太。我们自小就在妓院长大,我们的娘也就是青楼老鸨。姊姊长大以后当了几年的红倌人,和李老爷一见如故,赎身出来了。后来我也长大,李老爷便把我买了回来伺候他大儿子。风月场上的男人我们姊妹俩都看得透彻,更何况是夫人这样清清白白的女子?刘莹心里作痛,握住她的手道:小莲,我可怜你还来不及,怎会看不起你?我身世也并不好。我娘乃是人牙子拐卖来的,我爹又是个酒鬼、赌鬼。我娘跑了以后便是真正爹不疼娘不爱,我也是被我爹...情难自已,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掩面痛哭。
尤小莲抱住刘莹道:夫人莫哭,我们都是苦命女子。其实说来,嫁给谁不是嫁呢?男人终归都是靠不住的,嫁给谁,下场都一样。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夫人还好是正室,以后有了娃娃也被重视,总归是膝下有个子嗣,日后就不愁了。刘莹道:莫叫我夫人了,叫我二姐就是。以后我们便是亲姊妹一般的,只寄托彼此,不寄托男子了。尤小莲微微一笑,只把刘莹搂紧了些。
刘莹心里痛苦不已,又跌入这样一个麝香怀抱,心神荡漾,居然捧着尤小莲的脸蛋将那红唇凑上。两朵花儿一样的人物纠缠一处,舌尖相撞。虽说是个女子,但尤小莲身上通体芬芳,舌尖细腻,比那李留根的粗舌臭嘴不知好了几倍,刘莹爱的欢喜,恨不能立刻宽衣解带,做那磨镜之事。
尤小莲却轻轻把她推开,刘莹满面含羞,十分自责。尤小莲却牵着她的手道:二姐心意,小莲知晓,还望二姐明日三更后来我屋中,我们姊妹认真叙话。刘莹心神荡漾,不住只点头道:好,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