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鸡飞狗跳中,周翎安静地靠在门边的墙上,视线遥遥地看向前方。
忽然,他开口了,杨兆,你说有最优的戒烟方法吗?
什么?杨兆拽下钟兰登,下意识回道。
沈毅飞关上门,打开灯。几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坐在床边生闷气的钟兰登。
他刚刚在舞厅看见陆泉,差点动手。报告完,他就坐到床尾的沙发里,一副任务完成的模样。
杨兆心累地叹一口气,坐到钟兰登的身边,一个女孩而已,你干嘛真的跟她计较呢。
杨兆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揣摩着他的心情。
这时,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钟兰登气势汹汹地疾步过来,后面跟着沈毅飞。杨兆正奇怪着,钟兰登便径直打开附近的客房,沈毅飞及时拉住门,看向杨兆他们。
杨兆伸手从旁边的空座上抓来一本杂志帮他扇着周围的空气,周翎对烟味过敏,还挺严重的。
见他脸色不得好转,杨兆在心里叹息一声,朝女孩们愧疚一笑:我带他到外面透透气,失陪了。
没关系,没关系,快去吧。
陆泉一听,不爽了:那我偏要得到他。
这该死的胜负欲!然后真香了一段时间好不好哇?会不会很俗?
好啦,哥哥帮你想办法。杨兆眼珠转了转,我们就先探探她的口风好了。
周翎讨厌烟是有理由的,后面讲。不是过敏。
忽然想起之前一条评论,说我干嘛要写女主哭。
还不如跟罗屿丰在一块呢,虽然罗屿丰是个猫大王,但只要顺毛捋舒服了,该干嘛干嘛不费一句话。
他眼睛瞥瞥那头还能玩手机的沈毅飞,这混蛋也是,胸大无脑又心狠手毒,跟条鳄鱼似的,咬着就不松口。
在这凝固又诡异的氛围中,杨兆疯狂走神,那我是什么?驯兽师?冷不丁对上周翎暗示的眼神,他连忙精神一振。
我自己惹出的事我自己解决!用不着你在这--
我告诉你怎么解决。把你像狗一样丢掉国外,和你完全撇清关系,然后向公众道歉,花大笔钱做公益,才能挽会点豪门形象。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生这么多孩子,钟兰登?周翎文雅地笑起来,红痣艳丽,白牙森森。
开始了,开始了--杨兆内心哀嚎一声,自动挪着屁股远离钟兰登。
他居高临下地一步步走近钟兰登,这个,姑且叫团队吧,这个团队里我最不满意的就是你了,钟兰登。
在钟兰登斜对面的沙发坐下,调整到舒服的坐姿,金枝琦,父亲金永德经营一所不大不小的建材公司,三流的出身,没什么所谓。
周翎忍俊不禁,一个漂亮的笑正要升起,可突然他就变了脸色,快速抬起右手捂住鼻子。
杨兆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站起来迅速一扫,便快步走向右边正在吸烟的男生,直接打断他们的聊天。
同学,吸烟室在隔壁,去那边吧。
周翎依旧盯着那片空白,自问自答起来:劝是没有用的,因为越是禁止就越能激起人的反叛意识。
那就应该反过来。
他直起身,转过清冷的脸看向烦躁的钟兰登,直接让他吃,一包不够就一条,一条不够就十条,吃到他看见香烟就呕吐,闻到烟味就晕倒为止。
钟兰登狠狠拍开他的手,反正丢脸的不是你!我看见她就--
疼死了!那你想怎样!把她扒光羞辱一顿?!你有种现在就去,不干你不是人!
钟兰登被他激得站起来就要往外冲,气得杨兆大骂:妈的,你还来劲了!
你们在这干嘛呢?
杨兆干笑一声,还是周翎冷淡地开口,他怎么了?
先进来再说吧。
杨兆快速带着他来到走廊的尽头,打开窗让风吹进来。
好点了吗?杨兆忐忑地看着他,因为这不仅仅是过敏那么简单的事。
夜风撩起周翎的黑发,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靠向雪白的墙壁,清淡的脸色和墙几乎没有差别。他闭上眼,深呼吸几次,似蹙非蹙的眉间压抑着某种翻涌的情绪。
我不觉得哭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对于一直把事事藏在心里的陆泉是难得的发泄。这眼泪是她人性的表现,是她挣扎着成长的证明。复杂才能让人立体。
在考虑让陆泉迷失一段时间(玩罗屿丰),大家觉得怎么样?
吃瓜群众:陆泉哪里配得上罗屿丰啊?
上前搭住钟兰登的肩膀,别听周翎吓唬你,我们也有陆泉动手的证据啊,她不敢轻举妄动的。
不然我帮你!我帮你色诱她!把照片都给骗过来
放屁。钟兰登垂头低声回了一句,冲动的气势已经完全消失了。
不好用,就下一个。
你最熟悉的戏码。
被全程压制的钟兰登呼吸开始凌乱,而一旁安静如鸡的杨兆在心里直翻白眼,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么,要训钟兰登早训了,哪等得到今天。周翎就跟阴晴不定的白蛇似的,被烟味激起了凶性,正好看见吉娃娃乱叫的钟兰登,就一口逮住发泄火气。
陆泉,背靠图兰林氏。拥有盛京顶级律师团,东区三大世家之一。
单靠那些照片,你就能被玩出花来。
他笑着对上钟兰登愤怒警惕的眼睛,要是他们有心对付钟氏集团,这不就是你钟少爷亲自送上门的艳照?
男生不爽地皱起眉,被同伴推搡了几下才放下,知道了,知道了。
目送他们几人出了房间,杨兆扇着手走回座位,看向依然按着半张脸的周翎,还好吗?
女孩们也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他是不是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