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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旧忆(第2页)

冷漠高傲的神色、常常紧抿的薄唇,遗传自父亲、却不显风流的桃花眼,大概银宫小姐正是喜欢这张眉眼相当标致的脸吧。

血缘关系的兄长,倾身低头,将发凉的、轻如浮羽的吻落在我的唇畔。

并没有触碰嘴唇。

护眼灯工作模式的光是冷白色,打在他的脸上,像一张苍白俊俏的面具。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

我的房间常年沐浴在木香里,父亲有段时间爱玩沉香木,从外国运了一批品质极高的伽罗,沉香似乎要焚烧产香,伽罗却常温便能散发幽香,父亲起初很感兴趣,可惜玩了没两天就腻了,要杉田夫人拿去分掉,大哥于是自作主张,把最大的、群鹿聚林的香木给了我。

女孩在照片中渐渐长大,而少年变得愈发冷淡。

酒的味道弥漫开来。

产自家族酒庄,他最喜欢这个味道,我曾听他说过,每次想着浅酌一杯、都忍不住喝多。

银宫小姐是个和大哥长得(?)极其相似的高贵冷艳的美女,俩人一起冷漠无情的维持这段商业联姻,没有任何爱情存在,主要是、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嘛。

对大哥来说这是必要的选择,实际上因为兄妹年纪渐渐长大,总是同床共枕已经非常奇怪了,况且这对兄妹相处模式也很微妙,截止到订婚、已经在小范围流传奇怪的传闻了。

父亲有警告过他。

漫长而无边际的金色的沉默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就,恭喜您。」

不久之后,银宫家的大小姐便与他订了婚。

一个无关紧要的设定。

丸罔长得和大哥年轻时候还蛮像的,前文提到过。

哎呀,我多次描写她觉得丸罔长得很好看对吧

大概是吧。

可我哪里有家呢。

我只是想、他会不会稍微犹豫一下

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至少、记起他最喜欢的妹妹的生日。

那是早有预料的事。

就像我的生日一样,比起能够助力他的事业的婚姻来说,无关紧要。

我一向善解人意。

那些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明明不想舍弃,却要决绝地、像他的母亲一样,自愿放弃。

可是,就像杉田夫人一样,他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说,「今晚,您要留在我的房间吗?」

他那时已经成年,而我正上高中。

初夏时分,他坐在我们多次依偎玩耍的桌边,任由侧脸映上晃眼的金黄日光,视线定定地落在我的脸上。

「铃奈,」总是很凉的指尖慢慢触碰我的脸颊,他轻声说,「我要结婚了。」

我最喜欢的大哥,是个懦弱的人。

他总是放弃掉很多东西。

自由。爱好。婚姻。爱情。

伽罗传来幽幽的、泛苦的香气。

长发散在浅蓝床单,我微微偏头,越过撑在脸侧的手臂,看见桌上匠人手工雕刻的香木。

大哥撑在我的身上,发出压抑的喘息,我转过眼,与他对视。

那晚他大概喝得格外多。

我坐到平常完成功课的位置,对他说「恭喜订婚」。

大哥却只是看着我,「铃奈。」

那天刚巧是我的生日。

无关紧要的日子而已。

订婚宴结束,我回到房间,看见青年坐在以往辅导作业的位置,一言不发望着桌上我们的合影。

在女主角不知道的时候,负隅顽抗过一阵子,但失败了。

杉田铃奈是被杉田作放弃掉的爱情。

关于女主角和大哥已经埋过很多伏笔啦,过度关注却不见面,还有女主角恍惚时总是想起他这种。

给她切一个生日蛋糕,随便送点没用的礼物,而不是把她压在曾多次同床共枕的床上,边吻她的唇、边用嘶哑得好像要哭出来的声音说「生日快乐,铃奈」。

我在无人的公园坐了很久。

直到大块头的傻瓜警官走过来,蹲下来,问我「在离家出走吗?」

于是便说,「银宫小姐会很可怜的。」贴心地递上台阶。

那天晚上,我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出庄园,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出了许久的神。

我并不是想要大哥永远不结婚。

那双总是流露淡漠而漫不经心意味的眼睛、不稳地垂了下去。

我不确定它是否湿润。

但我知道他的回答。

我看着他,眼前晃着金色的日光。

青年眸中映出妹妹染成浅色的瞳孔。

空气中悬浮金色寂静的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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