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鞋也顾不上穿,脸色通红、赤着脚一路跑下床,将手帕一把抢了过来:你你你怎么随便翻人的东西!!
少年有点得意:我就知道你没有。
他不爱浓香,更爱皂角、肥皂的清新气味,沉香她们熏衣被时总是格外小心,生怕味道重了惹小爷不快。李持盈窝在被子里,不一会儿满头、满身都成了这个味道:你知不知道朝中有个姓白的将军,十几年前被派去驻倭的?
左右睡不着,干脆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你睡你的呗,顿了顿,气势渐壮,我也要休息的啊!
明明不在一张床上,为了避嫌两人之间还加了一扇山水围屏,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活睡不着了。头还昏着,身体也并非不困,只是胸口仿若揣着一只自鸣钟,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要弹开来确认一下自己在哪儿,好平复心情。
姓白的将军?朱持晖在脑内迅速检索了一遍近十年的武将职位调动,狐疑着问说:怎么了?
就,偶然听到席上姑娘们聊天,有点好奇。
没等他继续追问,李持盈突然咦了一声:你枕头底下为什么放了一块手帕子?等等,这是不是我之前
你睡着没?
变声完毕后晖哥儿的声音不像小时候那么脆生生的,尤其压着嗓子说话时,莫名带了点低沉的黏连。
是因为看不见他的脸吗?她怎么觉得他忽然就从小少年跃进到了少年?姐姐翻了个身,尽量不去想他就穿着亵衣躺在十步之外: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