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她声音微冷,满脸写着闭嘴两个字,她不怕这个人,只是现在爸爸在这,她无法预测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伤害到爸爸的事。
他挑眉笑,我对你们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只是,盲灯这段时间给我使了好多绊子,我这心里有点不舒服啊。
所以就来找我麻烦?
这句话让副组长猛地一顿,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组长?
她笑着嗯了一声,你远在美国当然不清楚,谭先生和我关系不错,他知道我喜欢喝什么茶,特地送给我的。
他眯了眯眼,审视的目光在祁荔身上,哦?那他知道你和盲灯的关系?
副组长笑着看祁荔乖乖的进厨房,随后对爸爸说:怎么把我说的跟个洪水猛兽一样,我们那么久没见,不得叙叙旧吗?
没过一会,祁荔端着茶杯出来,一杯放在爸爸面前,一杯放在副组长前。
副组长看了一眼水波粼粼的茶面,弯起嘴角道:祁山,你这就让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挥手,身后的手下接到指示,一脚发了狠踹过来,祁荔一惊,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紧接着难以忍耐的闷哼声传进耳朵里。
爸爸!她急忙扑过去,爸爸倒在地上,捂着腹部蜷缩起身子,她呼吸一滞,心底的恨意已经冲到顶,拳头握紧,指甲快陷进肉里,你他妈的
李峰大笑起来,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耳边手机嘟嘟声还在继续,颇有些不耐烦的对手下道:还没联系上?
荔荔,找准机会你跑出去,爸爸对付的过来。在险境下,爸爸还能冷静下来确保她的安全,你暂时不会有事,荔荔,你能活着就好,我
闭嘴!她怒吼着打断他,语气冰冷,别说这种话,我找准时机弄死他们。
爸爸咬牙切齿,声音压低,他们带枪,还那么多人,你哪里应付的过来,别说这些大话!
你看你,吼孩子干什么呢?有什么不能听的?副组长笑了笑,对祁荔挥手,你这女儿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上次还跟着盲灯一起来总部了,有什么不能让她见的?
话音刚落,她见爸爸背对着她的身子猛地一顿,但过了许久,他都没有转过身。
别这么紧张啊,我也只是过来聊聊天而已,毕竟见到死而复生的老朋友,不一起喝杯茶怎么行。
是。
手下拿出手机,打开扬声器。
祁荔挣脱开后面那人的禁锢,她清楚现在她不会死,胆子大起来,用了蛮力将对方压制住,其他人想上来抓住她,被副组长拦住,真可怜,让她看看自己的爸爸吧。
副组长转过头,笑道:父女俩还真像。
不顾后脑抵得越来越近的枪口,她的注意力全在爸爸身上,身子不自觉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掰断他的脖子,把脚拿开。
呵他笑了一声,讥讽地看着她,脚更加用力的往下踩,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一个父女情深啊。他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爸爸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记得之前对我做过什么吗,这次要不要给你也体验一把?
李峰!爸爸怒吼,你敢动我女儿试试!
他大笑起来,擦的蹭亮的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往下碾,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反抗我?我现在就算扒光你女儿的衣服上街,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扑通一声,爸爸被一个男人扣住手压在地上,祁荔双眼瞪大,眼底染上红血丝,猛地一脚踹开挡在眼前的人,径直往爸爸那边冲去。
副组长悠然自得的坐在沙发上,别因为是女人就手软了啊。
这话一落,祁荔的后脑一丝冷风飘过,紧接着黑压压的枪口对着她的脑门。
开什么玩笑。爸爸嗓音森冷,他不确定这个人查到了多少,腿上的假肢不能让他看见,冷静地说:你和云盏有矛盾,刚好我女儿是他的女朋友,你想做什么还不得而知?
闻言,副组长哈哈大笑起来,不禁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看着爸爸,祁山啊,话可以不用挑那么明白的,但是呢,他在美国,我还怎么威胁他啊。
是啊,所以你来干嘛呢。气氛凝固,祁荔条件反射正经危坐,警惕地注意着其他人。
<h1>第六十八章</h1>
原来你就是祁山的女儿啊。副组长双腿交叠,毫不客气地搭在茶几上,面露讥讽,藏的够深,本来祁山已死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北门了,没想到这个女儿这么厉害,竟然把这么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
祁荔大致看了一下对方的人,总共有六个,看起来身手不凡,上次跟着云盏去北门,她知道自己会被盯上以此来威胁云盏,但没想到竟然顺着她找到了爸爸。
怎么会是找你,不过吧,本来就是想真正的认识你一下,谁知道有这么大一个惊喜在,我不得来看看啊。副组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爸爸,笑道:虽然不知道你和组长是什么关系,够神秘,也算是第二个惊喜吧。
祁荔冷笑一声,刚想说话,被爸爸冷不丁打断,有什么事,直说吧。
副组长笑了笑,语气轻快,别紧张,我不是找你寻仇的,想杀你的是谭永裴不是我,我呢,只是来见你一面,看你过得怎么样。
知道。她也跟着半眯起眼,语气波澜不惊,我经常和他一起去组长的办公室,你知道他有个鞭子吗,已经交给我处理了。
点到为止,副组长的眼神意味深长起来,在爸爸身上的注意力转到面前的女人身上,颇有兴趣的说:你很让人意外啊,明明之前盲灯喜欢男人,偏偏看上了一个女人,这让我好生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一看,伶牙俐嘴的,挺特别啊。
那句盲灯喜欢男人一出,她忍不住咯噔一下,余光往爸爸那边瞥,见他脸色阴沉,拳头紧握,这让她更害怕了,很想直接抽那副组长两巴掌。
怎么。爸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难不成还要拿枪对着你不成?
算了,那样也不像你。副组长也跟着喝了一口,赞叹道:茶不错。
谁知一直没说话的祁荔突然开口:这是谭先生送来的茶,他的品味怎么会差。
祁荔将行李箱放在一边,副组长带来的几个人死死的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动静。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见爸爸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总归没什么好事。爸爸的声音很冷静,语气淡淡地开口,荔荔,去倒杯茶吧。
一直没接。
他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看来天意如此啊,这是不是说明,你们都该死?
祁荔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副组长和其他人。
祁荔!爸爸抓住她的手腕。
哎哟,这是怎么,吵起来了?许是云盏的电话没接通,李峰才有闲心将注意力放在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父女身上,嘲讽的笑起来,多美好的景象啊,可惜了,我现在可不乐意见到。
她爬过去,从手下手中将爸爸拉出来,满眼心疼地查看他的手。
爸爸没事。他声音有点虚,额角都是冷汗,却还安慰着祁荔。
这让她更加心疼,对那个不速之客的恨意更深,爸爸的手背脏兮兮的,还有浅浅的鞋印,轻轻碰一下都会产生剧烈的疼痛,爸爸强忍着的模样让她心脏撕裂一般疼痛,不自觉将他护在身后。
爸爸忍不住闷哼,额间全是冷汗,手背已经听见轻微骨头碎裂的声音,祁荔动了身子,死死的盯着副组长的脸,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只是后面的手下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往下一按。
膝盖砰地一声跪在地上,她皱眉闷哼一声。
副组长满意的看着面前的景象,重新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吩咐手下,打电话给他。
你这个畜生!
把你的脚拿开!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比起爸爸的吼叫,祁荔的嗓音更加冰冷至极,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爸爸颤抖的手,语气难掩怒意。
距离爸爸只有一步之遥,她不得不停下。
客厅再次安静下来,静的只有副组长一个人的笑声。
不就是利用我对付云盏,放了我爸,我一切都听你们的。祁荔指尖不自觉颤抖,逼迫自己冷静。
几乎是一瞬间,他哼一声,一改之前的玩笑,径直敛下了笑脸,绑起来。
下一秒,祁荔立马站起来,举起茶杯快速地往身后接近的那个人身上砸,砰地一声,寂静的客厅响起刺耳的声音,局势动荡起来。
爸爸的脚不好,而且很多年没有行动了,尽管如此,还是拖延了一段时间,屋内乱七八糟,祁荔咬着牙躲过这些威猛的男人的攻击,脸上不免还是受了点伤。
荔荔,你先出去。爸爸冷不丁开口。
她猛地看向他,爸爸......
出去!一声吼叫,将她定格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