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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第2页)

什么事?

谭先生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你很关心他吗?

她耸耸肩,好奇。

祁荔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懒散的靠在沙发上,这一次真是打个措手不及,董世成那老头还真是等不及了,看那架势恨不得搞死我呢。

没受伤吧。

没,我好着呢。她笑了笑,说着看了一眼门口,不是说云盏要来?

祁小姐,到了。司机恭敬地帮她开门。

祁荔微微一笑,谢谢。

照例有人领她上去,熟悉的黑金色办公室门被秘书打开,这次她内心开始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笑眯眯的接过,正打算碰云盏的手臂拉他起来。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谭先生突然开口。

云盏仍然跪在地上,闻言微微抬起头,露出一丝笑,记得。

他沉默了几秒,半响反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祁荔故作思考了一下,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呗。

怎么说?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云盏身后,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蹲下身,从触碰到他的时候她的手不自觉一颤。

湿答答的,不出意外的话整个手心都是血。

他还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散落挡在眼前,形成一大片阴影。

看来根源在这啊。

血腥味开始逐渐蔓延,地上流着深红色的血液,他的身子还挺着,这么多下是个人都受不了了,她却还能忍这么久也一声不吭。

叔叔。

再看向齐铭三,她微微睁大了眼。

是个从没见过的表情,似乎有许许多多的情绪夹杂在里面,复杂的难以看透。

问题在这吧。

笑面虎。

笑面虎是什么意思,表面很和善,内心却很无情。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会是一样吗?

一下又一下,她就连他的伤好全了没有都不知道,黑色的衬衫看不出血迹,纽扣扣到最顶端,里面的伤势也看不见。

整个办公室充斥着鞭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谭先生没说话,云盏没说话,齐铭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愣怔地看着长鞭一下比一下狠的挥下。

有哪里不对呢?

先生。难得见齐铭三有如此正色的一面。

谭先生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长鞭,祁荔有些不明白事情的走向,但看到云盏进来后在谭先生面前跪下后,她明白了。

云盏的面色无波,似乎习惯了做这种没有尊严的事情,而齐铭三虽然没有了平常的嬉皮笑脸,但那个神情似乎也觉得习以为常。

爸爸之前追妈妈的时候,他有经常和您聊过程吗?

爸爸很喜欢拉着别人讲以前惊心动魄的过程,特别是自己正在经历的,她之前就经常听爸爸和妈妈说很多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应酬的事情,好的坏的,也不管妈妈愿不愿意听,很喜欢叽里呱啦全部讲出来。

谭先生淡了些笑意,那时候他已经脱离组织了,很遗憾,我很怀念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呢。

她想看谭先生什么反应。

只见他轻笑一声,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和你父亲一样,对世间万物都很在乎。

她不是,她只是想知道他的反应,但这个反应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微微张了张嘴,话语卡在喉咙。

很奇怪。

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先生给她的感觉逐渐开始矛盾。

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很温柔,对其他组员例如秘书和武南也很和蔼,但为什么对待零区的人就如此不屑一顾,仿佛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问题是出在零区的人身上,还是谭先生身上?

带着你拖了这么久才回来,是该受罚。

祁荔不免皱了皱眉,他伤得很重,需要先治疗,要不然他就死了。

死了确实很麻烦,毕竟他是北门的底牌。他点点头,带着扳指的手指在膝盖上轻点,底牌没了可以再培养,祁山的孩子不能有事。

他叫盲灯。谭先生神色自若的喝了一口茶,面色波澜不惊,为了任务才允许他叫之前的名字,现在任务结束,也没有这样叫他的理由了。

祁荔微眯了眯眼,嗯了一声当作答应,他伤得很重,为什么需要来?

做错了事。

推开门进去,谭先生坐在沙发上喝茶,就等着她来,桌子上摆好了她爱吃的草莓,还有一些小零食。

她扬起笑容走过去,叔叔。

来了。他笑道。

他对待零区的人和她有如此大的差别,是为了什么呢?

视线飘向窗外,她目光有些阴沉的看着路过的风景。

她是漏了什么吗?

很好,下不为例。谭先生坐在办公椅上,转过身面对落地窗,都累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看来他是必须要个满意的答复了。

她将视线放在抽屉上,我想要那个鞭子。

半响,谭先生眼底有了一些淡淡的笑意,重新把鞭子拿出来,别伤了自己。

她笑眯眯地抬头,叔叔,我有和您说过吗,我和盲灯以前是情侣。

正把鞭子放进抽屉里的谭先生闻言抬起眼,情侣?

是啊,后来一段时间和南铭也是哦。她面不改色地撒谎,之后可以把他们交给我吗?

一道声音打断了谭先生即将挥下的鞭子。

谭先生的视线朝声源看去,祁荔微微一笑,底牌不是说培养就可以培养的哦。

气氛停滞了几秒,只见谭先生收起长鞭,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笑容,荔荔说的对,我怎么这一点都忘了。

他们不是习惯了。

是无法反抗。

再将视线放在谭先生脸上,那张脸此刻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她看向谭先生的脸,面无表情,眼神漠然,挥动的手毫不犹豫。

再将视线转到云盏身上,他低着头,让她看不清神情,只是那跪着的身子让她感到有些复杂。

是哪里有问题呢?

她坐在沙发上没动,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只见谭先生迅速的挥起长鞭,狠狠地打在云盏的身上。

他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低着头承受着上位人的鞭打。

她确实记得爸爸说过,脱离了组织后才遇见妈妈。

没等她继续问什么,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那一抹熟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他的走路姿势似乎没什么问题了,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身后还跟着齐铭三。

叔叔,你和我爸以前是怎么样的相处模式呢?她抛出一个话题。

谭先生思考了一下,微微一笑,似乎想起了之前的美好日子,平常我们都很忙,得空了会一起喝酒,但是祁山不太能喝,几瓶下去就醉醺醺的,还喜欢说胡话。

爸爸确实不能喝酒,喝酒之后也确实喜欢说话。

他不在乎任何低贱的生命,却在意她的死活,要说矛盾也矛盾,要说不矛盾和不算矛盾。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他突然反问,那双犀利的眼看着她。

祁荔瞬间感到一瞬间的压迫感,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她弯了弯嘴角,我知道您是在担心我,但说实话,云盏以前毕竟当过我爸的保镖,我们当时相处的还算不错呢,叔叔这么不在乎他的生命,让我有点伤心呀。

她是他的谁,是他朋友的女儿,他对待他死去的挚友的亲生女儿,理应会很好。

是这样吗?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谭先生时她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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