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谢清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双目微阖。
“皇后。”采绿轻轻唤了一声。
谢清略略睁开眼:“走了?”
辛婕妤微微一笑,看向王昭仪:“姐姐,我看皇后今儿怕是不想见咱,要不,咱先走罢?”
王昭仪来过几次,又同皇后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知道皇后的性子,因而只微微笑着对采绿道:“既如此,烦请转告皇后,我明日再来。”
也不同辛婕妤招呼,转身便走了。
自太子去后,皇后便独居长秋宫,寻常也不见人,皇帝陛下过来也是不见的。王昭仪自那次同卫璋商谈过后,也来了几次,但也不过只见了皇后两面罢了。
到了长秋宫,守在宫门的大长秋采绿便拦住她们:“皇后有令,今日不见客。”
辛婕妤摇了摇扇子:“皇后又在参禅呢?”
“辛婕妤。”王昭仪淡淡地颔首,“婕妤也往长秋宫?”
“是呢,许久没去向皇后请安,内心着实不安。姐姐,不若一起?”
王昭仪原想拒绝,又实在不耐烦再应付辛婕妤的话里话外,遂点头应了。
翁同越一哂:“你收小道童,难道就不用细心看他们品行?看他们适合做什么?若你叫他们做了这个那个,又疑心他们做不好,疑心他们要对你不利,那你最初为何要用他们?”
“看人,识人,信人,用人。这学问啊,深着呢。”
......
“是。
辛婕妤毫不在意,摇着扇子一步三扭地去了。
采绿看着她们走远,转身推开宫门。
长秋宫里一片冷清。
采绿垂着眼不说话。
辛婕妤倒也不在意:“咱们姐妹难得来一趟,便一起坐坐又如何?皇后整日里礼佛,妹妹们看着都心疼呢。”
采绿微微屈膝:“劳王昭仪、辛婕妤走这一趟,但皇后有令,奴不敢不遵从。”
辛婕妤一路倒是安静得很,只把扇子舞得妖娆。说起来自那场雨后,天便渐凉了,偶有风吹过,还能叫人打起哆嗦来。
——也不知道辛婕妤拿着那扇子做什么。
长秋宫萧索得紧。
王昭仪扶着宫女的手,慢悠悠地向长秋宫走去。
路上遇见了辛婕妤。
“哟,昭仪姐姐,这般巧呐,您也往长秋宫去?”辛婕妤掩着嘴,细细描摹的眉眼精致而透着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