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闲下来,紫袖备齐了乞巧要用的器具,唤院里的丫头们聚在一起。
阿朱呢?她张望道:半天没见她人了。
许是又被宝信她们捉弄了,方才回来便魂不守舍的,还守在花架子下头呢。景芝不甚在意道:紫袖姐姐,别等她了,咱们先穿针罢。
画卷可分为两部观赏,上部有崇山峻岭,下部则是竹溪厅堂。堂下有一男子潜心于案上书卷,另有一女子双足跪地敬奉盘盏,侍候在旁。
阿朱认认真真瞧了半晌,莫名觉得这画十分眼熟。她忍不住站起身,想走近些,看得更清楚些。
书阁清静得落针可闻,阿朱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像要做什么亏心事般,急促不安。她缓缓抬起手,轻抚画卷,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不止是这画,竟连这画后都另有乾坤。
她说话如常,面色也毫不为难,真叫人怀疑她是不是脑袋里天生缺根筋。宝信在心里嘟囔了句怪人,便不再理会她,自顾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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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朱花了一整个下午,才将这屋子收拾得体面些。
紫袖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独缺她一个像什么样。你们玩罢,我去瞧瞧。
画后壁上依稀延出些苍白的纹路,她轻轻掀起画卷,旋即睁大了眼睛。
这壁上,竟刻着一整幅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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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自己却已然灰头土脸,浑身脏臭。
阿朱太累了,她觉得自己此刻连走回主院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便大着胆子坐在了那张废弃已久的圆凳上,稍歇片刻。
双臂隐隐作痛,腰背也不停发酸,可她却被面前壁上悬着的一幅长卷画作吸引了所有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