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和三郎由你做主,然宴郎的亲事不可有异。王简阖着眸子开口道:将来他夫妇二人如何,王家便如何。安寝罢,我心中有数。
他倒是想得远,唯独半点儿不肯同她说。事已至此,庾氏也只得悻悻道:但愿那曹家女郎果真贤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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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好客,盛情难却,昨日便在他府上多饮了几杯。他见青绡等人恭敬退下,方才丢开帕子,缓缓道:夫人这话,难道是疑我私置外室?
闻言,庾氏心中发寒,面上却仍笑道:怎会,夫君多虑了,妾只是想起宴郎的亲事。说着,她玉手揽上男人的肩颈,依着他,吐气如兰道:上月遣媒去曹家请期,却说日子不好需得再择,到今儿还没个准话
无妨,纳征都过了,还怕他家悔婚不成?王简重新穿好寝衣,神情自若道:要急也该曹韶和他夫人去急,你就莫费心了。
<h1>请期</h1>
夜深人定,主院内室的烛火却依旧未歇。
青绡听见主君摇铃,便端着铜盆绕过屏风。八足卧榻之上,云消雨歇,春色未散。
一晃又是三五日过去。
庾氏见他躺下欲睡,略有些不满道:虽说他家只这一个小娘子,自然要矜贵些。可论门第人品,都是咱们宴郎低就了。他从兄尚主,宴郎合该娶位宗室女才好,彭城曹氏又算得了什么。
王简被她抱怨得心烦,侧过身不耐道:王敦尚主,闹出的笑话还少吗?娶妇娶贤,贵字当头总是无用。
然而庾氏暗暗却想,怎的无用?王敦拜为驸马都尉后不久便升任太子舍人,其中定有舞阳公主相助。待宴郎日后入仕,曹家却
这几日疏忽夫人了。王简披了件外衫,由婢女替他清理下身:朝务繁忙,我不常在家,府内诸事多亏了夫人打理。
他们做了二十余年夫妻,虚情假意的话说了太多,这句倒有几分真心。庾氏枕在隐囊上,勾唇一笑,懒怠道:夫君见外了,府内能有什么费神的,都是用了多年的下人。倒是府外,只能依仗夫君打理了。
王简一听,默了一瞬,旋即朝青绡使了个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