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自言自语道：也算是默契。

小栗不解，但也没说话，只安静地等待孟瑛吩咐。

孟瑛却难得主动和她搭话：他想借我的手把孟氏的人都铲除干净，可我又借着这个事清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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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瑛拿过小栗连夜整理好的文件，久不作声。

小栗在边上站得脚发麻，只能想着其他事情来分散注意力。这对前夫妻可真有意思，前有梁璞默默推波助澜，后有孟瑛放任事情闹大。

直到张安妍气不打一出来，手指戳上他的脑门，他才闷着声音解释：借着这个事把脓疮都挖出来，让孟瑛亲自把孟氏这些人解决掉。之前那些事都瞒着她也是为了积攒着，一朝事发她才下手更重。

老人喜欢自然通风，晨起时屋内的窗户就都被打开，下了一场夜雨后的空气清新自然，徐徐灌进来，静的只有风吹树叶的白噪音。

祖孙俩静静对坐着，直到碗里的粥都在表面结了一层蝉翼般的薄皮，张安妍才边叹边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对孟瑛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这世上什么事都能做，骗人感情的事不能做，我看那丫头，对你还是有些旧情。

你说到底算谁赢？

小栗默默：算是狼狈为奸。

各怀鬼胎。

孟瑛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小栗下意识看去，她却是真的快意模样，眉眼间都是轻松惬意。

甚至身子展开，边向后倚边伸了个懒腰。

梁璞避而不答，沉吟着：孟氏三支虽然有些小矛盾，但在大是大非前还是一心的，我们与他们不一样，老头子留下的烂窟窿太多，梁氏看着是一艘巨轮，但我们经不起一点折腾。合作项目对孟氏来说是锦上添花，对梁氏来说却是做好了能翻身，做不好就自伤筋骨。

张安妍根本不上当，听他说完又坚持问：我只问你对孟瑛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真放不下还是坏心眼儿利用她？你小子小心骗着骗着把自己也骗了！

梁璞这次却久不作声，端过张安妍面前的粥，拿起勺子搅着，直到缥缈的热气在搅动中散干净，才捧到老太太眼前：您快点用饭，凉了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