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理心中一默,眉尖下意识的攒了攒。
对上老妈妈平静而又深沉的眼光后,她不自在的低头一笑,舔了舔唇。
她该怎么说呢?能和老二哥哥直言不讳,但是老妈妈这……
她抵死不从啊!开玩笑,过完年都虚岁十七了,再给她老妈妈当洋娃娃,她不要面子啊!
晚间,她和三位嫂嫂陪老妈妈玩了几圈麻将,送她回卧室时,老妈妈拉住了她的手。
冯若兰看着亭亭玉立的程理,心里柔得一塌糊涂。
程理摇头,她倒是不存在缺钱花的状况,不说老妈妈,单老二哥哥每个月给的零花,能再买两三个擎天柱都没问题。
只是想起了一个小节约,乖巧懂事的邹麦仁。
别说这种高端消费玩具,她的豌豆小时候除了做家务和学习外,怕是连掌上的塑料小卡车都没得玩。
程怀安抓着程理胳膊,星星眼的期待道,“擎天柱的等身模型霸气吗?可以卖吗?”
“已经给你买了,厂家到时候邮寄过来。”
“噢耶!小姑最好。”
既然暴露了,程理也就坦然了,她呼出一口气,神色认真而严肃。
“好到我认定他就是我一生的唯一伴侣。”
“想
“小五……”
冯若兰轻抚女儿光洁柔韧的手背,爱怜道,“和妈妈直说吧,那个男孩,好么?”
“好!”
程理不满,紧抱了下老妈妈,道,“您才六十呢,老什么,全机场的女人都没您漂亮。”
“小姑小姑。”
身旁的正太蹦了蹦,一头黑亮的西瓜皮蹭了过来。
冯若兰也不急,看着自家闺女一会儿羞涩的笑,一会儿咧嘴吸气,下一秒又蹙起英气的眉峰,种种神色,皆是少有的。
也皆是因为那个问题的主角,婆婆口里乖巧可爱,和小五关系匪浅的同龄男孩。
冯若兰看得新鲜而欢欣,同时又满含隐忧。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这话真没错。当初若是失去这个宝贝疙瘩,她得多后悔啊。
“妈,怎么了?”程理问。
“咱娘两说几句私房话。”冯若兰道,拉着程理的手一直没松,坐在沙发上后,她才问,“你奶奶前一阵打电话来了,问了我下家里的情况后,提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叫麦仁豆,小五,你和他是好朋友吗?”
算了,以后有她宠。
程理陪了她老妈妈一整天。上午约好做了头发,中午去了内联升裁两件新旗袍,午饭后又去养生馆做了全身护理,天光渐隐,才回家。
期间老妈妈威逼利诱、掐挠抓打,非让她今年过年也做一身红彤彤的旗袍袄。
程理勉强的笑了笑。下手的时候,一向对钱没概念的她也肉疼了一秒。
冯若兰打开车门,回头看见程理的脸色,笑得打跌。
“有多贵啊?缺钱花了?”
程理脱口而出,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心急,对邹麦仁又有多维护。
冯若兰笑了,她的女儿她能不知道么,这是她的心头肉啊。程理迟疑的那片刻,就知道答案了。
双手握着女儿的手,冯若兰笑问,“怎么个好法呢?”
“哟,怀安啊。”
程理摸了摸正太的头,心下想起另一张笑容腼腆的脸。
她的豌豆在干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