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换吃佛跳墙？”

卓卓翻个白眼。

江海觉得他也应该翻个白眼，怎么跟山穷水尽似的，他有一次听孙菲菲说一个人要是喜欢上另一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像对方，他当时听了觉得很可笑，可是他忘了，卓卓从高中就开始戴江诗丹顿，喝咖啡的时候不加奶，讨厌加糖的法国吐司，他的鞋子和袜子只穿黑色的，因为卓卓最讨厌男人黑色皮鞋里不经意露出来的杂色袜子，他有时候夜里忽然想起这些的时候又想生气又想笑。

“……流氓”

等上了车，江海盯着她的甜品问“是带给托马斯的吗？”

卓卓狠狠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没吃饱的话也可以来点”

“回家……我自己回家行了吧”

“我送你”

“你喝酒了吧？”

他没说话，等了一会儿才对她说“那我改天给你打电话”说完就开车走了。

江海将餐盘一推，朝西北说“我走了，你自己吃”

西北说“去吧去吧，我不计较你重色轻友，看我多大度”

“噗……”卓卓一时没忍住“这话倒是没错，可是听着怎么跟江湖骗子一个调调”

“真新鲜，哪个江湖骗子有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卓卓又开始翻白眼了。

“留言，什么留言？”

服务生一脸为难，卓卓一下就明白过来“不管是谁的留言，就说我走了”

服务生简直满脑门都是汗“万小姐……”

“这个礼拜墨尔本有球赛，我带你去吧”

卓卓瞄他一眼“你不忙啊，好歹是个老板，不是听说都在抢那块二十六号地，你就这么胜券在握，不怕你前脚走了后脚就翻船？”

“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我花钱都养些什么人啊，哥哥我行走江湖讲究的就是运筹帷幄处变不惊力挽狂澜”

江海笑的眉眼弯弯，他额发柔软紧紧贴在额角，卓卓转过头刚好能看见他黑长的睫毛，心里登时一跳，他还跟当年一样，凭着美色招摇撞骗，是谁说岁月是把杀猪刀的，对女人来说是立竿见影，怎么一到男人这儿效果就打折了呢，想想真是不公平啊。

车里没开灯，他埋在光里张口对她说“别生气了，我请你去吃爆肚吧，小五自己弄的，你到哪儿都吃不来”

“吃不来就不吃，你要我说几次，我生什么气，要吃你自己吃”

“那你送我”

“你想得美”

“那我只能酒驾了”

江海说“那这单也签你身上”

西北“靠……”

卓卓还没到前台，江海已经迎出来，张口就问“你要跟他去哪？”

顾林源又将文件检查一遍然后锁进保险箱，想一想又去打开内线“尚总走了没有？”

“还没有”

他敲门走

卓卓无奈地叹口气，回头对池煦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是郝江海？”他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