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
她理直气壮:不可以吗?
可以。他说,我倒怕我的卿卿太大度,反而显得我斤斤计较。你肯与我沆瀣一气,再好不过了。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他并不像是蠢货,怎么会会让徐淮这种人做幕僚?!梁鸢袖里还捏着药材,提起这个名字,眉头就皱得死死,自然,我做什么特地去招惹他们。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徐淮是轻浮,可他若无可取之处,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之地位。或许有些话你不爱听,可事实就是男人从不在乎旁的男人的私德。其实你仔细想一想,一个人的才华与德行又有什么干系?你想想被你放走的袁广,难道就不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是乱世,太老实的人除了能在碑上多刻两行字以外,什么也得不到。
霍星流犹豫一番,还是说了,其实徐淮已经不会再出现了。我原本不想和你说的,怕你又说我心眼小他被调去坪下了。我与他同为朝臣,自然不可能对他大打出手,但我知道他最重仕途,虽然去坪下呆不了多久,但是瀛城局势风云变幻,一旦缺席时间长了,再想攀缘附会也没机会了。一生苦短,说不定今年是他绝无仅有的升发机会,他却必须要走,比死还会难受。
<h1>沆瀣一气</h1>
梁鸢自然也摇头:多谢七公子好意,我生性爱玩,再金贵的东西给我也不晓得爱惜。雪貂难得,给我实在是暴殄天物。
那好吧。顾景州并不强求,向二人微微一颔首,笑道,我便先走了,没得打搅二位。改日得空,我再问小侯爷讨酒吃。
梁鸢忍不住又笑。她是别扭的性格,笑也不肯大大方方笑出来,先是别过脸,又低头将眉眼藏起来,唇也被抿得细细一线,憋了一会憋不住,才暗搓搓勾起嘴角:你惯会哄我。
悄悄地伸手贴近他的腰,手指顺着腰带的缝隙塞进去勾住,将他往自己身边一拉,霍星流~再展开双臂,旁若无人地抱住他的腰,贴着撒娇,那我们得空去郊外,去打猎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好。霍星流抓着她手腕,亲昵地扣住,思索一番才说,但最近不得空,要等到年节前后了。冬天也好玩的,我特地留个七八日,带你去那边的小卓山玩。
啊?!走了!!!梁鸢瞪大了眼睛,难掩语气中的惊讶失落。她废了好些精力才寻到方子,又一样样凑齐,结果竟会因为这种原因功亏一篑,也只能啐一声,好吧,算他运气好。
霍星流立刻觉察出来,一拧她的脸蛋儿,我道你这些时候鬼鬼祟祟在做什么,原来心思在这里。他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说假话的时候眼神是不一样的,我也知道你今个儿见得不是那群朋友,只是不想深究罢了。你呀你,愈发胆大妄为了。
梁鸢不知是疼还是尴尬,总之涨得脸红脖子粗,那那那你原本不说就一直别说,干嘛又说出来。反正他都要走了,我不论怎么想都落空了。
霍星流躬身相送,侯府随时恭候七公子大驾。
目送着人走远,梁鸢才嘀咕起来:这个七公子,真奇怪。总觉得他聪明又不聪明,讨厌又没那么讨厌我明明知道他不简单,笑脸底下就是刀子,可除非他真的亮出来,不然心里就又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觉得是误会。
最好避着他些。不知不觉,就成了霍星流在前带着她走,别看我和他说话是一团和气。可当年是我让他被发配边关,他怎么可能忘?七公子虽是庶出,才学胆识却是王上膝下公子中的皎皎,当年亦是与他斡旋许久,才抓出那么一点小错。如今他涅槃归来,愈发缜密油滑,心机不可测,你莫要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