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选择把纸夹在了床底的里。
——他发现,床底是非常安全的!这两年来,宫人都没有留意过床底。
辽国字于他来说,不比本国母语看得轻松。他需要在的过程中,将其转换成母语,再牢记,穆奂沧看得总比他要快,是以一天下来,颇是费脑子。
好在他记性好,脑子也自动进行了信息筛选,叫他没费什么工夫,就将情报给全都记录了下来。
写完了满满一面,他长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困意上来了。
等他迷迷糊糊地睁眼时,发现自己被穆奂沧给抱回了寝殿,放在了床上。穆奂沧给他脱去了衣服鞋子,除去了发簪,盖上了被子,打算离去。拉米迩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含糊地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穆奂沧在床边坐了下来,细声说道:“我还有折子没批完。”
拉米迩还没完全清醒,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可以让太监把折子拿到这里来批。”
先生教授他的可比穆奂沧教的要系统得多。
这些,他曾经写在了给穆奂沧的信里,料想穆奂沧也没收到。
此时穆奂沧这一问,彻底让他放下了心来,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窃取情报了!
他等纸上的墨迹干了以后,将它小心地折叠了起来。
放在哪里,又犯了难。
他身边伺候的宫人大多是穆奂沧的人。贴身放在身上也不保险,因为穆奂沧这个臭流氓,随时随地都可能扒他衣服。
“在寝殿之中,我就只想与阿蕴亲密了,又哪里有心思批折子?”
待穆奂沧离开后许久,拉米迩忽然一个惊灵,清醒了过来,倏地坐起了身,掀开了被子,赤脚跳下了床,跑到了小书桌前。
他奋笔疾书地写下了今天一天从穆奂沧那里看来的情报。
他摇了摇头道:“看不懂。”
穆奂沧没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脑袋。
拉米迩在御书房待到了晚上,穆奂沧处理重要折子时,他还睁大了眼睛,努力地记,等到穆奂沧开始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折子后,他精神松懈,那些个字就好似无数蚊虫在纸上爬,叫他头昏脑涨,昏昏欲睡,不知怎得,就靠在穆奂沧身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