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为出众的身高长相和旁若无人的亲密姿势,惹了众多路人的回眸。
不过阮时见和祁存译说话说得十分投入,分别多日,他眼里当下又只装得下祁存译,倒一点异样也不查地走到了停车场。而祁存译是察觉了也不在乎,甚至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阮时见和他是恋人关系,所以完全没把那些路人的探寻目光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没有来时那么堵了,所以阮时见一小时左右就开到了家。
"你怎么不给我发信息呀?"阮时见双手搂着祁存译的脖子,把脸埋在祁存译温热的颈窝里,和祁存译亲昵地紧紧相贴,他像只小考拉似的抱着自己心爱的树干,用撒娇的语气边埋怨祁存译边咕哝着诉苦,"我还以为我记错时间了呢,吓死我了。"
"我怕你在开车,然后看到我的信息就急匆匆地赶来。"祁存译比阮时见还不在乎路人探寻好奇的目光,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捞着阮时见细瘦的腰,祁存译侧头亲了亲阮时见的太阳穴,轻声道,"对不起,让宝宝久等了。"
阮时见得了一个亲亲,顿时美滋滋,什么等待的委屈和怨气都没有了。他退开了些,松开了勾着祁存译脖子的手,然后转身,用手牵住了祁存译空着的手。
阮时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还是忍不住地紧张。
又等了近十分钟,祁存译还是没给他发信息,可阮时见已经看到出口有人在陆陆续续地往外走了。他不确定地又看了好几遍自己的手机,还是没看到祁存译给他发信息。
人出来得越多,阮时见心里越是发毛:为什么祁存译还没出来,他不会是记错时间了吧?还是说其实祁存译根本不是今天回来的,或者临时改时间了没来得及和他说?
正值下班时间,虽然周六比往日的车辆要少些,但也还是堵了一会儿。
时间其实还很充裕,但阮时见开车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要去看手机。时间在堵车中一分一秒地过去,焦虑与期待相互交织着一起缓慢地涌上阮时见的心头。
他像一个第一次结束网络恋爱走向现实恋爱的小毛头,而今天是他和心爱的人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他渴求却紧张,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想迟到。
"他今天刚回来,累死了,不去。"阮时见很坚定地拒绝,"你们玩吧,哪天有空再约。"
"哦。"阮时见接过来,回拨了过去。孟堃一般不会在周末的时候给他安排工作,这时候打电话应该是想找他出去玩。电话响了一声,孟堃就接了,阮时见干巴巴地问,"打电话给我干嘛?"
"出来喝酒吗阮儿?"孟堃不着调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在落针可闻的客厅里,两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阮时间拒绝得很干脆:"不去。"
祁存译笑了笑,说:"好。"
阮时见出门前洗过一次,这次便洗得很快,随便冲一冲就好了。他站在浴室里想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清理自己。
他昨天才和祁存译打电话发泄过,此刻欲望也不重。这段时间祁存译太忙了,休息时间肯定不够。而且今天上午祁存译还在处理工作,下午又飞了好几个小时,阮时见希望他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祁存译侧过头,看到阮时见黑而亮的眸子里闪着他们房子里的暖光。热腾腾的饭菜散着家的香味,窗外的天已经变成了暗色,世界一片昏黑,而他们像是坐在一个私密的、溢满光的小盒子里——这是属于他和阮时见的安全堡垒。
而他的爱人正仰着脸,甜蜜又可爱地望着他,对他说着温柔贴心的话。
祁存译抬手捏着阮时见的下巴,阮时见便识趣地闭上了眼。祁存译正想长吻一番,但在唇与唇距离不到两厘米的时候,祁存译清晰地听到了阮时见肚子里传来的、象征着主人已经饥饿了的"咕噜咕噜"。
祁存译抱着他"嗯"了一声,不亲了,但还是没松开抱着阮时见的手,他把下巴搭在阮时见的肩膀上,说,"宝宝做饭好香。"
阮时见心下飘飘然,嘴上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可能是你饿了。"
阮时见在厨房忙活了近十五分钟,才终于把菜重新热好了。祁存译把菜端出去,刚把碗筷给摆好,阮时见就把围裙脱了走了出来。
祁存译的飞机在周六晚上的七点左右降落,所以阮时见下午三点一刻就独自出门到超市去买菜了。
不过阮时见没打算做什么复杂的大菜。其一是因为他不太会,其二是两个人又是好几天没能见上面,所以今晚能一起吃上一顿家常菜他就很满足了,其三是他等会儿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还想去机场接祁存译,要是给他做什么蒸大龙虾啊、煮大螃蟹啊这些大菜,凉了的话,会又腥又难吃。若是祁存译实在想吃,明天他们再一起出门买,现在就做些方便加热的、祁存译又很喜欢的家常菜就可以了。
阮时见平时做饭不算多,所以他每次做饭的时间都有些长,但好在味道不错。
饭菜做出来有一段时间了,纵是阮时见关了空调,现在又处于炎热夏季,摆在桌面上的菜肴也还是凉了。阮时见让祁存译坐着休息一会儿,他去把菜简单热一热。
阮时见穿着围裙端着碗碟在厨房里忙碌,祁存译便也不坐。他和阮时见一起挤在不算大的厨房里,比阮时见还黏人地从背后抱着阮时见,在阮时见白皙的颈部和耳根处小心地亲吻。
阮时见被他亲得痒,可又舍不得拒绝祁存译。阮时见关了火,微微歪着脑袋笑,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听起来很甜,却又不腻,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清甜多汁的小西瓜:"好痒啊,阿祁。"
祁存译被阮时见柔软的手热热地握着,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格外地柔软。阮时见和他手臂贴着手臂,黏黏糊糊地问他:"你吃饭了吗阿祁,饿不饿?"
"飞机上吃了一些。"祁存译顿了下,停下脚步问阮时见,"你是不是还没吃?"
"没有。"阮时见笑眼弯弯地瞧着他,又像奶猫玩耍似的用手指轻挠了两下祁存译的手心,"想等你一起吃。"
阮时见越想心越慌,人出来得越来越多,站在他身边等待的人也越来越少,阮时见也得以慢慢地挪到中间去。他边挪边留意着手机,直到他站到了中心位,也还是没看到祁存译的信息。他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纠结了几秒,正要给祁存译拨电话,就幻听似的听到了祁存译叫他的声音:"阮阮。"
阮时见的手机正停留在拨号的页面,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便看到祁存译拖着行李箱、正皱着眉看他,祁存译走近了些,阮时见就听到他问:"什么时候到的?"
阮时见也不在乎身旁还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在近距离地等待,他握着手机就朝祁存译扑了过去。
阮时见开开停停,开到去往机场的路上的时候才稍微顺畅了一些。阮时见虽着急,但也十分规范地驾驶着,严格地控制着自己的车速。
阮时见到达机场的时候,已经六点四十了。他在停车场停好车,才匆匆忙忙地往接机大厅赶。
阮时见走到接机大厅的时候,出口已经被来接机的人围满了。他只能挤在边边角角的地方,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一个小小的、有些局促的出口。阮时见按亮手机看了一眼,六点五十八,祁存译还没有给他发信息,应该是还没降落。
"为什么啊?"孟堃有些着急,"老祁不是出差不在家吗,你自己在家不无聊啊?"
阮时见看了一眼祁存译,又抓过他的手开心地把玩,语气颇有些得意:"他今天回来了。"
"......"孟堃被迫塞了一口狗粮,在那边哽了几秒,又厚着脸皮继续道,"那你们一起出来嘛,你带他出来放放松啊,他都忙了这么久了,我们也好久没见过了,大伙儿聚聚。"
算了,阮时见边套睡衣边想,来日方长,今晚不行,明天也还可以,明天不行,后天也有机会。不急这一时。要是祁存译真的想要,他再清理也不迟。
阮时见洗好澡就走了出去,结果出去便看到祁存译正拿着他的手机看。阮时见走过去,坐到祁存译身边,探头看自己的手机,问:"怎么了?"
"孟堃找你。"祁存译把手机递给阮时见,"我刚拿起来,他就挂了。"
祁存译没忍住笑了一声,阮时见便睁开了眼。他的面颊一点一点被染上霞色,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祁存译就低下头碰了碰阮时见柔软的面颊:"先吃饭。"
阮时见便满足地笑了,他乖巧地"哦"了一声,就转过了身。
吃完饭后,阮时见又揽下了洗碗的活儿,祁存译拗不过他,便把行李带回了房间,快速地去洗了个澡。祁存译出来的时候阮时见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还摆了一盘切好了的芒果。看到祁存译出来,阮时见就快速站了起来:"我也去洗澡,身上好臭。"
往常他们一起吃饭都是面对面地坐,但今天阮时见特意把椅子移到了祁存译的一边。祁存译心下了然,便把碗筷都摆在了自己的一侧。
阮时见在祁存译身旁坐下,刚刚回来的时候祁存译已经把空调打开了,但阮时见身上还是有些运动过后的偏热。
他贴着祁存译,凑近了些,对祁存译软声说:"阿祁,欢迎回家。"
阮时见买完菜后便立刻开车回家,而后手忙脚乱地就开始在厨房里动了起来。
下午四点半,阮时见做好了三菜一汤端上桌。
他解下围裙,把菜盖好,又把客厅里的空调关掉,到浴室里洗了个澡,把他身上的油烟味儿都洗干净之后,才换上了一套昨晚睡前就搭配好了的衣服。他对着镜子前前后后地看了几遍,确认还不错之后,又拿香水稍稍地喷了两下,而后才急匆匆地拿起车钥匙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