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权利吗？

有这样的勇气吗？

谭致远向前一步，发觉罗彬没有后退就又迈了两步。

怎样的alpha。

他能当怎样的alpha。

他有选择的权利吗？

omega是顶级性别。从出生就是家族的荣光，她们是传承，是希望，是未来。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平安长大就好。从成人就可以挑选，好看的、喜欢的可以结婚，能干的、聪明的可以当情人，被选中的alpha只会千恩万谢，恨不得跪下来亲吻她们走过的地面。

beta是底层。又笨又傻又弱，只能做些简单重复的劳动，换取仅能糊口的工资。或者更简单，用命换alpha提供的几年优渥生活。

alpha则是中坚，是整个社会的支撑。从宇宙探源到生命演化，从衣食住行到保家卫国，各行各业alpha都是中坚。omega不需要懂，beta不能懂的，alpha全都要懂。因为每一个alpha从出生那刻就明白，没有退路。不能活，就去死。现代文明发展之后稍微好点，母亲会让更多alpha活下来，可只活下来也不够。不够优秀的alpha，终生都不会见到任何omega，甚至包括——他们的母亲。

谭致远向他跨了一步，罗彬立刻退了好几下，几乎要退进厨房了。

“alpha不是omega的附庸。alpha从出生就不被期待，母亲生育omega失败才生下我们，于是我们就必须终生为她们服务了吗？连感觉、快乐也不配拥有了吗？不是omega给的，就不算快乐了吗？昨晚你快乐吗？高潮了吗？我给的！我！谭致远！alpha！”

说到最后谭致远激动异常，而罗彬仿佛被吓到一样愣愣看着他。

罗彬捂紧耳朵抱头：“别说！你别说！”

谭致远嘴还在开合，罗彬看不到也听不到，偏偏又好像什么都听见了。大吼一声冲向谭致远，一脸凶狠把人从凳子上拽起：“我让你别说！听到没有！”

谭致远一笑：“你射精时也这个表情，好看的人狰狞起来也好看。”舌在唇上舔过，似在回味：“那么多，那么热，迫不及待全给了我。”

抓住罗彬略微颤抖的手：“你可以试试看。”

一个不去追逐omega的alpha，一个独立的alpha。

与伦常相悖，与世道相反。

他

alpha一辈子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被omega认可的机会。这里面，几分是为了结合，几分是想取悦那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又有谁能说清楚。

这是从出生就定好的道路，没有逾越的可能。于是，想都不需要想。

可现在，谭致远问他要当怎样的alpha。

“你长得好，我很喜欢。如果你是omega，我要向你求婚，如果你是beta，我会选你当伴侣，难道就因为你是alpha，我就不能喜欢了吗？我喜欢的是你！和你是什么性别有什么关系？”

“昨晚你什么感觉，快乐吗？”说到这谭致远冷哼了一声，自问自答道：“当然快乐。快乐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因为我不是omega。离开omega，你连快乐都不能了吗？那你又为什么自称alpha？你不如叫自己omega＋好了，跟在她们身后，等待她们施舍般的结合。忘掉感觉，企盼她们给予的那点快乐。罗教授！你真的要当这样的alpha？”

罗彬完全是倚靠墙才没倒下的，他没想到，或者说他不需要想。所有人从出生就有既定的路。

罗彬像被人当胸一拳般踉跄后退，退到墙边才堪堪站住。弯腰喘了一会，轻声道：“你到底要什么？”

“你呀！”谭致远笑嘻嘻说。

罗彬微小而快速摆动头部：“不行，不行，不可以。”